上書房中落針可聞,幾個大貴族都站在那,金郎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表情要比佛寶奴的還要陰沉。
根據通傳的內容來看,宋北云返回來是找他討要說法,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要清楚,這是宋北云在逼迫他把這件事擺平,而且字里行間的意思就是如果他不能擺平,宋北云自己來。
而如果等宋北云自己來的話,他一個宋臣可就不會顧及遼國官場到底會有怎樣的動蕩了。
“諸位。”
佛寶奴緩緩抬起頭,嘴角竟是露出笑容:“都來說道說道,朕不知究竟是何人會干出這等事情,但朕知道這件事很快便會水落石出。”
見下頭的人沒有一個吭聲的:“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對宋北云恨之入骨,是因為他讓你等多年的經營付之一炬。但你們用這種招數,卻是愚蠢至極。你們真的不打聽打聽這宋北云是誰嗎?”
佛寶奴好氣又好笑,狗男人老早就與自己說過,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暗殺、刺殺、綁票,這等下三濫的詭計帶來的只會是仇恨和戰爭。
而如今有人對他下手了,他也在一百里之外了,佛寶奴估計這件事他會鬧的很大很大,大到自己不殺一批人就不能了結。
她真的想拜托自己手底下這些廢物,不要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耍小聰明了,沒有用的,最終還會把自己和一眾人的小命搭進去。
“陛下,宋北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故意刁難罷了,他有何證據?”一個北院的大貴族突然出聲說道:“我們只要一口咬死沒有干便是了。”
“證據?”
南院大王拳頭握緊,這些人里他最了解宋北云,他辦事情還需要證據?開玩笑呢吧,而且現在證據就在佛寶奴手中,怎么?讓堂堂遼國陛下把這白紙黑字給撕了?然后百般抵賴?
果不其然,佛寶奴瞪大眼睛揚起手中的紙:“這是不是證據?”
“只要陛下將它付之一炬……”
“混賬!”
佛寶奴拍案而起,抄起手中的硯臺就砸向了那個耶律家的大貴族:“我耶律家怎就出了你這等蠢貨!給我滾!”
被硯臺砸破了頭的大貴族在宮人的攙扶下,一臉惶恐的走了出去,而佛寶奴繼續說道:“還有何人想來個毀尸滅跡?”
其他人紛紛低下頭,其中不少人都怨恨剛才那個蠢貨的口無遮攔。
人家將證據遞給遼國皇帝,這件事便上升到了國格之體,大遼一國的國格豈容踐踏?還付之一炬,開玩笑的吧?真的是遼皇陛下把這封信付之一炬了,遼國注定永遠都是一個下三濫的國家了,拿什么跟大宋爭那天下第一?人無信尚且不立,何況國乎。
“不著急。”佛寶奴呵呵一笑:“在臨安侯明日便抵達了,你們都有機會一睹其風采的,不著急不著急。你們不承認沒關系,到時若是讓他查了出來……”
佛寶奴沒說結果,只是輕笑著環顧四周,而金郎的眼睛更是如鷹隼一般環顧眾人,若是真的查出來,宋北云繞他們狗命,自己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混賬!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靜候佳音。”佛寶奴笑著起身,然后突然將案臺上的東西全劃拉到了地上:“到時候別怪朕護不住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