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熙,你知道你為何還能站在這?”
潘惟熙站在宋北云面前,身上穿著伙夫的衣裳,早先的精氣神都已經被消磨干凈了。
“知道。”
“還是那句話,你欠老子一個北海軍。”小宋提到這件事就火冒三丈:“你能活下來站在這,你得謝謝你爹潘老將軍,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你死八百次都難辭其咎。”
一番話說下來,潘惟熙雖是沒有回答,但眼淚卻是落了下來。
“哭!男人是能哭的?”宋北云一拍桌子:“混賬!”
見潘惟熙在那抹眼淚,宋北云抄起一顆豆子放入口中,咀嚼一番后說道:“打仗,允許有傷亡。但這些傷亡絕對不允許是因為指揮官的自以為是和愚蠢造成的!你是指揮官,你就必須要為你的兵負責、你就必須要為上頭的命令負責。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宋北云嘆了口氣:“看著你就煩,也不知道你為何還要死皮賴臉的過來,還讓晏殊給我寫無字天書。這樣吧,你留在這里也是當一輩子伙夫,你去草原吧。”
潘惟熙愕然的抬起頭看向宋北云。
“許你質疑了?”宋北云眉頭一皺:“帶一個教導隊,去草原。教草原人打仗。”
“是!”潘惟熙一個立正,眼神已從疑惑變成了堅定。
“過幾天就出發,你去準備準備,點上一些跟你關系好點的。然后讓楊文廣明早滾來見我。”宋北云翹起二郎腿:“你這次要是再敢毀我北海的名聲,別說你爹了,就是官家親自保你都沒用,明白不明白?”
“定不辱命!”
“滾吧。”
第二天一早,楊文廣吊兒郎當的帶著早點就出現在了宋北云面前。
他見到宋北云后,從懷中掏出另外一份遞上前:“宋大人,吃餅。”
“滾滾滾滾。”宋北云一揮手:“跟我出去走走。”
“吃點唄,特意從伙房拿的,那家伙是金陵來的老哥,炸餅的手藝可好了。”
宋北云笑著一腳就踢在了他屁股上:“人家潘惟熙又沒得罪你,你至于這么糟踐人家么?”
“道理么是這個道理,可是當年的死對頭現在給我當伙頭,心里頭高興的緊。”
“你娘的。”
宋北云接過餅推搡了一把楊文廣:“快滾,別臟了我家的宅子。”
兩人走到了外頭,來到了春日清晨的大街上,宋北云側過頭看了看楊文廣:“知道為什么將你調來北海么?”
“知道,大人擔心朝中有人迫害我唄。”楊文廣嘆了一口氣:“東海是我的心血,不過我也不想像爺爺那般,將東海變成什么楊家軍、宋家軍,重蹈覆轍的事可不好干。不過大人為何不擔心北海?”
“北海是教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