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難點卻在于很多事情要改變人們的生活習慣,比如集中如廁這種事,就讓許多人無法接納,他們已經習慣在了在小樹林、河邊甚至田里便溺,讓他們現在都集中去往公廁,這不要了他們的命?
可關于這一條宋北云下的是死命令,幾乎是一夜之間長安各坊建起了數百座公廁,甚至公廁還分了男女,若是再發現有人胡亂傾倒、排放便溺,抓到便是罰錢三百、勞役五日。
之后便是關于消毒了,消毒之后的井水是有味道的,人們就很害怕,對于此宋北云并沒有更高明的辦法,唯一的方法就是他們嚴格執行的燒開水,而且還讓文學院的人編纂了許多不燒開水就會被妖魔鬼怪吃掉或者對神仙菩薩大不敬的傳言瘋狂往外散播。
經過七日左右,瘟疫雖然還未徹底平息,但卻已經沒有再往外蔓延了。
宋北云又是一個通宵沒睡,他早晨從南城的帳篷中走出來時,突然一陣眩暈就坐在了旁邊的臺階上。
“宋大人,您沒事吧?”醫學院的幾個年輕人立刻簇擁了上來:“要不宋大人去休息一番?”
“用不著。”小宋擺手道:“就是餓的,今天沒人突然暴斃了吧?”
“患者都開始好轉了,但有幾個身子弱了……昨晚上還是去了。”
小宋長嘆一聲:“這事終歸還是怪我。”
如果不是他開發沼氣,也就不會有炸屎的事發生,而如果沒炸屎,也就不會爆發霍亂。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了,但能怎么辦呢,有些事情總歸是要干的,科學在前進的過程中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
而長安鬧瘟疫的事,此事也已經傳到了金陵之中,御史臺二話不說就參了宋北云一本。
這件事沒什么好說的,就算是宋北云親自來也無話可說,因為這就是他的責任,御史臺參的本也沒有添油加醋,就是說宋北云主持沼氣工作不力,導致長安爆發瘟疫,導致近百人死亡。
對此趙性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置,罰俸不合適的,因為懲罰力度不夠,不足以服眾。可若是太重了,給宋北云降級或者罷官,那北方的攤子不要了?
別說什么長安離開宋北云難道還運轉不了的話。就現在這個階段,別說長安了,整個北方離了他都轉不動。
撤換下宋北云,除非趙性親自去,否則即便是讓晏殊去,人家遼國、草原都不會賣晏殊的面子,說不吃他那一套就不吃他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