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清明之后時,整個鄂州豪強的家底子基本上都現光了,這時宋北云一聲令下,白念安就如同出籠的猛虎一般帶著人橫掃了整個鄂州,到處都有破門悲戚之聲,到處也都是走動行賄之人。
但行賄歸行賄,總該要找到說的上話的人吧?他們找到晏殊,晏殊說身體不便,不見客。他們找到瘋狗董深,董深連搭理都不搭理。
原本以為錢財能通天的地方鄉紳們這一下都傻眼了,看到鄂州局勢之后,他們發現自己連跑路的機會都錯過了,除了在家束手待斃之外,幾乎是沒有了別的選擇。
底牌亮光了,保護傘全打開了,大大小小的官員抓了一百四十人,豪強的家產罰沒了數百車。
但這還不夠,最重要的誅心環節終于要開始了,晏殊作為主審,夏竦作為陪審,開始利用手頭的證據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訴訟。
鄂州大大小小豪門一百八十戶,其中被抄家的就有九十七戶之多,被罰沒所得者近七十戶,罪狀的摞在一起超過一人高。
晏殊將他們的罪行公布于眾,鄂州百姓群情激昂,恨不能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為了平息民憤,大宋一般用在謀反篡位者身上的斬立決在鄂州一共下達了七百五十五次,包括了看家護院、打手、豢養的殺手,甚至連依附在豪門之下的奸商潑皮都沒剩下,什么逼良為娼什么巧取豪奪,這都不算巧立名目,基本屬于先砍再審沒有冤假錯案的那種。
江城外的法場日日血流成河,百姓無不拍手稱快,但這還沒到最后大結局。
真正的重頭戲卻是那些世家之人本身的審訊,百年家族一朝血洗,真的是讓百姓解恨。而為首的何、吳、陳、孫、李這幾家,那更是叫一個慘絕人寰。
大宋本已幾乎廢除凌遲,只在法典之中有記載,但這幾個家卻不知道招惹了哪路瘟神,為首的幾人生生給判了個凌遲處死。
執行當日,他們由原本皇城司里的尚刑司劊子手行星,足足刮了得有一千多刀才算咽氣。
那慘狀嚇得不少體量比較小的鄉紳紛紛納頭便拜,說什么為了體恤朝廷不易,捐贈家中財物之類的。
宋北云全程沒有露面,只是在觀摩凌遲行刑時,換了一套衣服混在興奮的百姓堆里看了一場人間少有的盛宴。
“不行就別看,吐成這樣你也不嫌丟人。”
宋北云捂著嘴蹲在墻根,他不能開口,一開口就是哇哇的吐。旁邊在那吐的人可不少,大多都是想看個熱鬧的百姓,畢竟這玩意真的超過了正常人類能接受的范圍,大部分人都頂不住這么個刺激法……
“媽喲……”宋北云蹲在那打了個冷顫:“我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晏殊哈哈一笑:“你看我,我連看都不看。”
等宋北云好不容易站起來之后,他深吸一口氣:“老子可是給你報仇,你居然嘲笑老子?你這種人就該死。”
“別說這個了,還有不少納了投名狀的鄉紳在里頭關著呢,你怎么個打算?”
“還能怎么打算,破財消災吧。家產就不沒收了,總歸是要有人給改革做表率的。”宋北云拿出手絹抹了一把嘴:“到時候收購田地的時候,希望他們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