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這各級縣官就成了過了河的小卒子,但他們無論怎么動,都是為了朝中一系列的保護傘充能。
“腐敗問題,其實是很有意思的。”宋北云靠在柱子旁笑道:“反則亡朝,不反亡國。”
“那你認為該如何是好?”丁相眼睛通紅的抬起頭盯著宋北云:“倒是說來。”
宋北云吹了聲口哨:“查,我們已經想盡辦法在查了,但空子還是能鉆,其實這種事真的很難杜絕。”
“難道就不管了?”丁相一拍桌子:“混賬話!”
“當然不是,我還沒說完呢,丁相急躁了啊。”宋北云背著手來回踱步:“約談吧。”
“約談?僅僅約談?”
“對啊。”宋北云攤開手:“不約談還能如何呢?”
丁相一愣,然后突然腦中靈光一現,仰起頭看向了天井,卻是笑了出來:“你當真是個惡人,你才弱冠之年,怎的如此奸佞?”
“喂,丁相別這么說我啊。我過幾年可都要三十了呢,哪里還弱冠了。”
丁相雖然是個比較傳統的人,而且還是個專心治學的學究,但他的聰明才智可不比誰差,宋北云點撥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究竟。
現在能干的事就是約談,一個一個的約過去,約談的內容無所謂,但大概就是“我知道你干了什么,但我給你一次機會”。
懲不可懲,但卻也不可放任自流。在告訴這些人他們干的事都已經不是秘密了之后,想要辦他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樣一來……
“新黨舊黨,你都要握在手里?”
“大宋未來有四大主業,西出陽關、北上陰山、東進扶桑、南下南洋,都是要集中精力辦的大事,朝堂上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反對之聲。我不管誰是新黨誰是舊黨,擋我路的就該死。”宋北云拳頭攥得死死的:“特別是四海之治,失去海洋咱們就要失去一個時代了。”
丁相聽完宋北云的規劃,卻是輕笑了出來:“單靠這個縣令?”
“一個?”宋北云瞇起眼睛笑道:“咱們來的時候說的什么?拔出蘿卜帶出泥,有多少懲處多少,年輕人該出頭了,村官計劃也要提上議案了。”
網絡逐漸鋪開,關于蒲縣令的公審也開始了,最后他因罪名過重而需被送往大理寺審理。
但這才恰恰是事情的開端,御史臺在這次之后就像聞到了血腥的鯊魚一樣,專項斗爭即刻展開,沿著這茶瓷道一擁而上。
而在宋北云離開浮梁之前,丁相主持了一場盛大的平冤昭雪的案件審核,這一審就是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眼看著天氣已經涼了下來,轉眼就要進了十一月。
御史臺的人來到浮梁縣,開始協同丁相進行工作,而宋北云這些日子顯得有些無聊,便提出自己獨自先回京。
但他的提議被丁相駁回了,丁相的意思很明確,因為他一個老頭都在干活,年輕人就想跑?
所以宋北云被強迫留在這里干活,而他的工作倒也簡單,作為欽差副手巡查旱災的糧食派發工作。
眾所周知,宋北云這人一旦閑著就會搞事情,他反正帶著的都是一群窮兇極惡的人,索性就在整個江州開展了一場掃黑除惡專項斗爭。
口號嘛,就是有黑掃黑,無黑除惡,無惡治亂,無亂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