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怎敢打亂話呢。”仲普雙手撐在膝蓋上,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我上有老下有小,母親已是耄耋之年,兒女卻還未成人。公明,我不想死啊。”
宋北云擺了擺手:“仲普兄,你便先回去,就當沒來過我這里,剩下的事情,我自會安排。”
“那……那我便全指望公明你了。”
送走了這個哭哭啼啼的侍郎,宋北云的表情慢慢從嚴肅轉成了笑臉,然后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笑個屁。”
左柔從后頭走了出來:“啥時候回長安,我等不及要收拾什么狗屁的北海軍了。”
宋北云瞄了她一眼,看了看她已經隆起的肚子和手上捧著的當零食的奶皮子,沉思片刻道:“好歹也得等孩子大一點,不然這兩千里地,你吃得住孩子扛得住么?別半路上出點什么事。”
“屁事真多。”左柔腆著肚子轉回了房間。
而等到吃過晚飯之后,宋北云拿著一封信遞給門口的侍衛:“去,將信遞給魏國公,邀請他過來一敘。”
大宋的官職在改革之后現在其實是有點亂七八糟的,定國公這樣的一等公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在往上就是王爺了。但卻因為官改需要安撫一批人,所以許多原來的低級勛貴現在都破格提了公爺,換句話說就是為了讓他們卸兵權趙性用了跟自己爺爺同樣的套路。
但問題就在這里了,在老軍制的影響下,這幫人的影響力擺在那,即便是明面上沒了軍權,但卻仍然對各地的軍政有著很大的影響。
這一點可謂是改革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失誤,而這些人也自然成為軍改最大的阻礙。
魏國公接到信之后,他保持著軍中的高傲,當場撕毀了宋北云的信,還放言道“要來也是宋北云親自來,他也配老子去見他?”。
就在他撕毀信箋的當夜,他突然就被闖入的皇城司給秘密逮捕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無消息。
接著第二封催命的信在韓國公失蹤的第二天早上傳到了虢國公的手中。他此刻還并不知道韓國公的事情,自然也是同樣處置了這封信。
可當中午他在寶和樓與朋友飲酒時,只是去了一趟茅廁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這一下,那些勛貴才意識到問題有些大了,他們不知道這兩個公爺是怎么不見的,但他們清楚這兩人是為什么不見的。更知道是誰讓他們不見的。
發動兵變?整個皇城的兵權都在福王的手中,北海軍之人已經成為了軍營之中的中層軍官,現在他們想要兵變都辦不到。
逼宮?皇帝不在,整個皇城就一個皇后在,而皇后還是重臣勛貴之女,算是自己人,總不能去抓她吧?沒什么用還把川渝軍閥給得罪完了。
更何況皇城的護衛是宋北云親自掌管,他們那些家丁、護院能跟他娘的皇城中那常駐的一千五百步人甲和火神營對抗嗎?
正當傍晚時分,一封信突然被傳到了趙國公的手中,趙國公接到信之后,都覺得呼吸不順暢了。
他將信偷偷遞給韓國公,而信上的內容也很簡單,無非便是邀請過府一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