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萬萬沒想到,遼國皇帝陛下是個旱鴨子。”
宋北云坐在船舷邊上,看著佛寶奴沖著海里吐了個七葷八素,雖然已經給她喝了用樟腦、干姜、大黃、小茴香、肉桂、花椒、桉油調配的降氣通腑藥,但效果還沒上來,她仍是在那嘔到口吐白沫。
最后沒辦法只能躺在床上,宋北云魚也沒辦法釣了,白白浪費了陛下打好的窩。
“運車暈船其實是心因性的。”宋北云坐在那跟快駕崩的佛寶奴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閉上眼睛,不要去跟你的身體執拗,它轉你就跟著它轉,想象自己就是一片水上的樹葉,隨著波浪上下起伏。”
佛寶奴這個時候也是一軟軟泥巴,圓的扁的任憑人捏了,自然就是宋北云說啥她就聽啥,閉著眼隨著宋北云的語調,想象著自己是一片葉子,然后呼吸居然真的逐漸平緩了下來。
“好了,你現在就躺在樹下的吊床上,有風吹過來,吊床輕輕晃。”宋北云手摸在佛寶奴的額頭上:“你覺得很舒服。”
很快,佛寶奴一直緊繃的身子真的松弛了下來,然后就這樣神奇的進入了夢鄉。
宋北云看到她睡著了,這才起身走到了外頭。
這是一艘科研船,專門用來搭在科學院里的研究員們往來各個島嶼之間采集動植物樣本的。每隔幾日就會出海一次,而這次則帶上了宋北云來這邊海釣。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佛寶奴如此不爭氣。
“搞定了?”
妙言帶著防風的氈帽,坐在船舷邊上,手里拿著釣竿。不過她跟宋北云不一樣,她的桿子是用架子固定在船只的扶手上,因為就她那八九十斤的體重,真的上條大魚的話,恐怕宋北云就得海底撈了。
“是啊,睡下了。”
“挺有辦法的嘛。”
宋北云嘿嘿笑了起來,這倒不是有辦法,之前訓練水軍的時候,很多人都因為暈船而根本起不來床,后來久而久之就有了一套這樣的類似催眠的心理治療法,因為不管是運車還是暈船都是屬于暈動癥的一種,人體大腦的運動指令和感覺反饋不一致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嚴格來說這就是一種心因性疾病。
只要身體放松,跟隨眼睛、耳朵的指示,不要去刻意去跟身體對抗,自然癥狀就會減輕甚至消失,而越緊張越容易出現這種情況。
這對于宋北云這個海軍元帥來說,治個這種小毛病那真的是就跟玩一樣。
“你怎么就不肯告訴我呢。”妙言側過頭對宋北云說道:“你到底在用什么東西給我調理身體啊。”
“是粑粑膠囊。”
“瞎說!你根本沒那個技術!”
宋北云沉默許久后才說道:“其實是下蠱。”
妙言一愣:“真的下蠱?”
“真的。”宋北云認真的點頭道:“你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狀態不太對,有點油盡燈枯的意思。我當時其實很著急,但你也知道吧……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能表現出來很著急,然后后來就寫信給我那師兄。”
“大醫官?”
“老頭快九十了,前些日子還在長安找了個十九歲的姑娘給晏殊整了個小姑出來。”宋北云說到這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這種奇人,總歸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