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景,許瑾年難得從角落里撿起一點良心渣渣末來,不敢說太慘:“咳,沒什么,就是我要下界去玩一段時間,托你把宮里照看好。”
“仙君……”
阿堯立刻就懂了,這丫頭片子性子直,說風就是雨,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立刻就喪成長河,雙眸水汪汪直掉珍珠淚,好不傷心:“仙君,您這是,變相的被貶了啊……”
“說什么呢!哎呀祖宗您可別哭,又不是凡間三歲小孩,乖啊~哎呀怎么還越哭越兇了呢?!這還沒死呢!給我收著!!”
阿堯被這一吼給嚇懵了,癟著嘴抽泣。
這可憐見的,紫陽仙君是兇不下去了。討好性地安慰道:“好阿堯,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這又不是去送死,哭什么,能隨意下界去玩,多好啊這種機會一般人還不給呢!”
“再說了,我本來也打算去凡間的。你家仙君我對凡間還有些執念未了,就算待著在這偌大的九重天,雜念未消,終歸是個隱患對不對?咱想開點,你也不希望我哪天修煉,結果因為那點陳年爛芝麻谷子的事給搗騰到走火入魔吧?你要是還想不開,那我可真是沒人疼沒人愛了……”
“哎呀笑笑嘛!笑一個……哎這就對了嘛!然后待會記得給你這沒人疼的仙君收拾收拾,咱出發去上天境,泡仙澤!”
阿堯勉強笑得比鬼好看些,又捂住鼻子,一抽一抽鎮定道:“仙君你又忘了,阿堯進不去上天境……”
許瑾年一拍腦門,才算想起來阿堯是進不去的。但是這丫頭不能作伴,不代表另一個人不可以~
“去仙澤?做甚?不好玩,不去。”
軒轅承光坐在窗臺上,一手探出去揪外面茶樹新冒出來的嫩枝,尋思著要不要曬點茶,沒事泡茶喝。陽光照得他心情不錯,便邊摧殘這兩株觀賞用的茶樹,邊回答許瑾年的提議。
“哇真的不去嘛!一般人想去還去不了呢!而且我要是走了,你一個人多孤單、多寂寞、多冷清啊……”
把茶樹靠窗的新葉揪得差不多的人毫不留情反駁:“哦,之前的紫陽仙君喜歡到處跑,我也沒見自己寂寞過。”
“……!”
許瑾年覺得自己需要出絕招:“要是你去了。我過段時間要下界去,絕對把你帶上!帶你飛!”
“哦?”傲嬌的畫中仙這才掀起好看的雙眼皮,貌似起了點興趣:“下界玩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你為什么執意要讓我去上天境?”
“咳……這不是,有點小麻煩嘛~人有失足嘛!”
抬頭對上對方探究的眼神,許瑾年心虛,總感覺那點小心思無所遁形。于是脖子一伸,破罐子破摔把那天被麋鹿給雷劈的事情囫圇道出,同時做好被砸腦袋的準備。
這畫中仙自從和許瑾年搞熟悉以后,便把之前的淡漠疏離喂了狗,只要這紫陽仙君犯什么二傻子級別的事,必要對著腦門敲上一敲,期待著能把里面裝的水砸出來。
許瑾年無數次摸著腫起一串包的腦門,內心大喊虧得現在是神仙,不然照這么個敲法,他這一團腦花可以去和新點好的豆腐花比真假,看看哪個人猜得出來誰是誰。
但好歹這種魔鬼式的鞭笞證明了拿著黃金條的老師是有用的,差不多倆月以來,六界大小事惡補成效顯著。當然,犯傻也就少了。
面對這種洗干凈脖子伸出來求砍的舉動,軒轅承光哪有不受用之理。抬手對著許瑾年額頭一推,意思意思,心情頗好道:“說好了帶我下凡間,那只麋鹿,不是問題。”
許瑾年沒被打,反而有點不可思議的失落。最后心里哀嚎,自個怕不是已經病入膏肓,求虐上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