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白賀,幾日前上面就有人吩咐說要在此候著,等仙君駕臨,故而在此。”
“哦~”許瑾年恍然大悟。想必是人家天帝陛下對于天罰一事要表個態,趕著送糖來著。
“成!要怎么做,帶路就是。”
“小仙豈敢讓仙君做什么,不過就是給引路罷了。仙君閉關修煉這幾天,要是有什么吩咐,盡管叫小仙就是。”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仙澤,這里已經被劃分成了好幾個片區,不同階品的人有不同的修煉之地。
越好的部分越靠里,而據眾多小道消息說,仙澤盡頭,是古神冢。
古神遺留的力量并未散盡,徘徊其間,哪怕取出一絲一毫,對一般的仙家來說,都是莫大的機遇。
修行一事,本來就是與人奪、與天奪,倘若能煉化那等神族力量,自己能飛升成神也說不一定。
仙澤越發空蕩,許瑾年扭頭問白賀:“那些人……他們怎么都走了?”
“仙君不知,天帝命我等守護仙澤,也不只是接待眾仙。這仙澤開放是有時限的,從卯時起開放,酉時就必須得走。當然像仙君您這樣的,不在此列。到了,仙君,這就是您修煉的片區。里面的仙霧之中放了您大概需要的東西,若是還缺什么,直接用玉簡喚小仙便是!”
許瑾年意思意思拱手:“如此,多謝!辛苦你了!”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午夜時分,在這上天境,總算見到了闊別多時的白玉盤。
既大且圓,仙霧繚繞中,越發朦朧罩在上空。此時只差一只夜光杯斟上葡萄美酒,人生簡直完美。
整個上天境目前只有他自己(完全不把軒轅承光算在活人這一列),還有那個未知的混沌真人,許瑾年莫名惶恐:“承光兄,你說那真人,萬萬年以來都是一個人住這上面,該得多孤獨寂寞~嘖~”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個人住這,他不是還有燭照嗎。”
“燭照雖是圣獸,但畢竟只是獸啊!”
“膚淺。”
軒轅承光也把腳伸進池子去,把旁人只敢坐在旁邊吸收的液質靈氣當洗腳水用。他上身躺在臺子上,右手比著天上的云霧劃動,飄渺的云煙立刻被搓圓捏扁揉成各種形狀。
許瑾年服了這孩子似的心性,暗想道:這人閑下來,總要找點東西玩,也不知道哪來的習慣。
軒轅承光一回頭就看到這人發呆,伸腳踢過去,啪一下輕撞在許瑾年大腿上,順道搭上就不肯挪開了,道:“有功夫想那個混沌真人,你還不如想想你自己吧。凡間的巫首可沒有你現在這么閑,大小事都被下屬們各司其職包圓了。到時候什么冤假錯案結婚生子的祈愿都能收到,看你怎么收拾。”
“話說這個巫首,在凡間到底是個什么職位?”許瑾年不厭其煩地把軒轅承光的腳提下去,丟水里,也跟著躺下,排排躺。
“嗯……”
“……大概就是土地公公的總管老大。哇你干什么!!”
軒轅承光一句話才說完,許瑾年就叫了一聲,同時卯足勁往他胳膊底下鉆。但胳膊地下哪里能藏人,他心一急,滑溜溜成一條泥鰍就蹦進池子里面,濺了一岸水花。
池子對面,霧中一對精巧修長的鹿角隱約漏出影子,伴著噠噠蹄聲,走到池子上。
它眼睛狹長,睫毛翹著顯得眼中神色格外慵懶純真,但此時這懵懂大眼里裝著好奇,里面印著池子底閉氣觀望的某個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