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探不出具體是什么……按理說,這等高手,不應該會留下魔氣,真要想殺戮,也不會鬼鬼祟祟。”
魔族生來豪放,做事全憑開心,畏首畏尾不是他們的作風。
許瑾年:“靈魂也召不到,怕是已經被強行拘走了。剛才里面,有沒有查出什么別的?”
“沒有什么特別有用的線索,傷口上沒有別的氣息,應該都是單純的凡界兵器。現場沒有劇烈打斗痕跡,一招斃命的可能性極大。”
“呀啊啊啊啊!!!”旁邊的草垛中突然竄出一個黑影,速度不是極快,一瘸一拐扭著像風中搖擺的布條。
“布條”手里挽著一把破舊鐮刀,竟是直直的要沖向許瑾年。
豆豆尖叫一聲,視線中那人還沒跑近,就轟地一聲平地落下,被土地突生的急智埋在地里,只露出個頭嗷嗷大喊。
這一落下,因為彼時嘴還張著,便不可避免吃了不少泥灰進去,雖然依舊義憤填膺,卻變得有些可笑。
許瑾年先是回頭觀察身后那站著蹲著姿勢各不相同的幾人兩眼,再冷著臉,稍稍擺開長袍下擺免得踩到,才上前蹲在那狂吐泥土灰塵又哭又喊的腦袋面前。
“你這是要做什么?剛剛觀察你很久了,怎么一句話不說就要傷人呢?你看看你現在,好玩了吧?”
“呸!”
這腦袋左右搖動都成問題,身體又被牢牢埋在土里不得動彈,便驅使起唯一還能動的舌頭眼睛,使出常規的吐口水瞪人大業。
“你們這等惡人!要殺要剮隨意!殺了人不說,竟然還跑回來參觀現場?怎么?很有成就感是嗎?看到自己手里的作品按照預期的設想慢慢腐爛,很好看很有成就感是嗎?!”
因為他到底是凡人之軀,少不得受不了夏季正午的暑氣,熱汗急汗混著鼻涕眼淚一起流,頭發上沾著各種意味不明的粘液把本該分明的發絲粘在一起。
可能是因為平時雖有從事勞動卻并非莊稼勞務,所以皮膚沒有長得著急不符合年紀,可是和那通紅上涌的血氣一映照,青筋畢露,反而更加突兀。
許瑾年算好了就算被人吐口水也大約吐不到自己身上,因此有恃無恐,打算先禮后兵。
“看你這么狼狽,想必也是逃命在此,難道看不出來我們是好人?”
“誰在乎你們是什么好人!哪個好人看到滿屋子的死人有你們這么淡定!”
許瑾年心說他可一點都不淡定,只是忍耐力不錯忍著沒吐出來罷了。
身后軒轅承光跑過來和他并排蹲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挑出一把刀雪亮地在手里轉,餿主意也跟著那花樣轉法一樣打得溜圓。
“我說巫首大人,咱本來只是想來找個真相,既然他冷靜不下來,以為我們是壞人,干脆壞人壞到底,讓土地把他就地掩埋得了。”頓了一下,又說:“反正我們做事,也沒人管得到。”
這可是什么虛妄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