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什么虛妄之詞!
豆豆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土地公公,滿臉都是‘你是不是接錯了上司’的疑問。
土地拿起豆豆擦眼淚的小帕子,一把年紀也沒看過這么不靠譜的主,先是擦了擦額頭的汗,才說:“仙君……”
許瑾年未等他說完,就兩手一拍,十分贊同:“我覺得承光兄這個想法很不錯!”
土地公公:“……”
回頭我是不是該再去翻翻名冊?是不是真的接錯人了……
地下那顆頭更加氣急,幾乎惱羞成怒,完全忘記關鍵詞‘土地’、‘仙君’,抬起舌頭就開罵:“你們做事如此沒有王法,我一定會化為厲鬼來報仇的!來啊,有本事就真的殺了我啊?!誰怕你!老子我受夠了這種東躲西藏的生活,大不了去閻王爺那一告,拼著下十八層地獄也要殺了你們!”
許瑾年從沒被人這么罵過,也沒被人這么用惡意的眼神瞪過,既新鮮又感慨,剛抬起手說算了看在你這么義憤填膺的份上,不鬧你,結果豆豆已經發了菩薩心腸,擋在那人面前:“仙君,饒了他一命吧,你看他……他這么可憐,肯定是因為滅門慘案才口不擇言頂撞你們的……雖犯口舌,但罪不至死哇……”
“小姑娘!你快走別管我,這些人一定不是好人,剛才我就看到你被欺負哭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不能離開,你別管我!”
‘人頭’從豆豆擋著的身側極力歪著,雙目充血通紅,那目光好似要把面前的人抽筋剝皮才甘心:“這種衣冠禽獸還想讓逼著人人叫他仙君?偽君子下三濫!以為會點江湖手段,就真當自己是神仙!”
豆豆急了,又要攔著許瑾年幾人,又要試圖讓身后這人死腦子開竅,分身乏術差點再次哭出來:“你可別說了,我哭不是因為他們欺負我!他們都是神仙,那邊那個是土地公公,這位是落日觀的紫陽仙君!”
場面大概安靜了好一會,‘人頭’才不可置信地擠出自己干澀的聲音,十分難受地看向這個水靈靈的丫頭:“姑娘……你難道已經被欺負得……神志不清了么……”
“……”
最后的最后,事情才算是解釋清楚,‘人頭’也終于發現自己撞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雖說是被請著回落日觀,卻整個人飄在霧里不知所措,兩腿不真實機械地交替,連豆豆喚他都沒聽見。
許瑾年還沉浸在那句衣冠禽獸里,完全沒想到自己這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居然有一天被人指著鼻子罵禽獸。
一行人走地道倒還是很方便,回觀也就是剎那間的事情。
簡單用飯,安頓好‘人頭’朱捷,抬頭就發現軒轅承光在長桌對面撕著早就做好的叫花雞,本來該是一本正經的動作,卻被臉上很開心得憋笑搞得極為不正經。
自顧自笑了一會,大概覺得自己不該笑,便把嘴抿著成一條縫,想要強行把那挑起的嘴角掩蓋。
“大哥!”許瑾年張大嘴巴,指著軒轅承光:“你再這么笑下去,桌子都要被你震塌了!你這演技也太差了好嗎!”
對面撲哧出聲,抬手擋臉好歹遮一下那笑成花一樣的笑容,拿出零分的誠懇道歉:“對不起……忍不住!”
這人的笑點很低!鑒定完畢!
許瑾年簡直想拿起筷子戳死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