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后,就什么都沒了。”
“……我存在過、爭取過、軟弱過、無能過……但我不能在同一件事上后悔兩次。而且……仙君你們,不是會記得我嗎?”
“去你的吧!我吃完飯就能把對你的記憶跟著那些不可描述的東西排去糞坑里為美好田園做貢獻了,沒事記你干嘛又不是我爹我兒!”
“……”
朱捷:我對神仙的美好向往破滅了!
這么想著,似乎也沒有必要再在落日觀待下去。
許瑾年看這個瘸子安靜了一會后居然使著吃奶的勁朝地下爬,臉色清白交錯偶爾還感覺有點黑,疑惑道:“你干嘛?”
朱捷已經杵上豆豆臨時給他削的拐杖:“既然仙君不愿施以援手,那我就自食其力。”
許瑾年嘶了一聲,心想這年頭的凡人都這么牛掰了嗎火氣這么大?!手上發力,嘭地一聲門窗砸響緊閉,還好朱捷這瘸子走得慢,不然免不得要被震回到地上。即便如此,他也從許瑾年這一手操控中感受到凡人不能匹敵的凌厲之氣,而這,是凡人無論怎么練功習武,都比不上的。
這是仙的能力。
“仙君……這是何意?”他后脊爬上一股涼意,喉頭發緊。
“別急著走哇!”許瑾年背對著朱捷,似乎有點委屈巴巴:“人家又沒有拒絕你,人家只是臉皮薄有點羞澀嘛~而且人家囊中也羞澀~你要我幫忙,卻又不肯拿出點誠意,你知道冒著被雷劈的危險插手凡間的事情,需要多少誠意的鼓勵嘛!?”
后脊背上的涼意剎那間結成一顆顆雞皮疙瘩,騷擾得朱捷渾身上下沒忍住一抖。
兩人背對背,話題卻有種迷之詭異。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朝一日在他朱捷也能有幸見識一下神仙的金錢的熱愛,也算是長了見識。
“……仙君,那惡人,是位珠寶商。”朱捷整理完畢許瑾年的話中之意:“那珠寶商家中的夫人最愛假慈悲,平日里沒少見她往了塵寺和空山觀捐錢,看仙君如今如此靈驗,普度眾生,想必……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話音剛落,身上就多了一只手,輕輕扶著他往回走:“誒~早這樣多好說話,你要點什么夜宵不?回頭我叫土地給你帶點特產!還有你這腿,痊愈是不敢打包票了,但是一般行走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來來來坐坐坐,還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咱們來深入探討探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哇!”
兩人以這種各取所需的目的深入探討過后,已經是太陽落山許久。許瑾年始終摸不清天干地支是怎么看的,也就不知道現在到底幾點,只覺得按照夏天來說,今天天空都暗淡成這樣了,少說也該**點。
出門往土地爺那樹洞喊人,喊半天沒個動靜。許瑾年心說要是按平常土地公公早就圓溜溜地滾出來喊‘仙君有何吩咐’,像個不倒翁一樣一晃一晃,今天難不成醉死了?
懷揣著關愛老人從我做起的本心,許瑾年又往里喊了幾句,依舊沒人回答,倒是身后突然從玉蘭樹下竄出一個黑人嚇得他半死。
“我靠什么鬼?!”
‘黑人’在漆黑的夜里伸出自己漆黑的手掌擋住許瑾年下意識的一揮,護著一把老腰高呼:“仙君莫惱!小仙沒有惡意!”
“小仙?”許瑾年臉上打出一個問號:這來了這么久,附近原來還有仙是他不認識的?
“正是,仙君!小老兒灶神,見過紫陽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