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兩個人又談了很多,最后韓義結賬離開。
在送沈心回公司取車的路上,韓義想到自己沒錢了,問:“有錢嘛,借點給我。”
副駕上的沈心一臉不可置信道:“你還缺錢?”
“這年頭誰不缺錢?馬華縢都借了幾百億。”
沈心失笑道:“要多少?”
“一千萬不嫌少,一億不嫌多。”
“……最多500萬;按央行一年期利率計算。”
韓義嗤道:“就咱這交情,居然還給我算利息,真摳!”
沈心無動于衷,問:“你要不要?不要我回頭拿去買聚美優品股票了。”
“要!”
……
本打算去父母家的,可時間太晚了,韓義干脆回了清河嘉苑。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韓義順手擰開收音機。
里面正好一名聽眾在給主持人打電話。
只聽到他在哽咽著說:“我出生在農村……從小父母就離異了,早早輟學來到金陵……
這些年我打過無數份工,在餐館里洗過盤子,在街上發過傳單,也到工廠里打過工,一步步在金陵站穩了腳跟。
后來開了公司,買了房子,買了車子,還擁有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收音機里的男人娓娓道來,但話語里那種如火山爆發前的壓抑,令人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為了這個家,我付出了一切,可換來的卻是血淋淋的背叛……”
這是一個非常狗血卻又非常現實的故事。
男主人翁在外面打拼,作為全職太太的女主人翁,因為長期賦閑在家,無所事事加上寂寞、獵奇等等因素,給男主人翁戴了綠帽子。
戴綠帽子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女主人翁在情夫的幫助下,通過多種手段轉移了男主人翁的絕大部分財產。
這還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轉移財產的同時,還給他留下了巨額債務。
主持人聽完后久久無語,也只能安慰他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
收音機里,男子深深嘆息了一聲,帶著鼻音說:“船已經被鑿破,到不了岸了;我腳上也綁了石頭,很快就要跟著船一起沉下去;
可我舍不得我兒子,他今年才6歲……”說著男子抽泣了起來。
主持人趕緊勸說:“先生,您聽我說……”
電話掛斷。
“哎!”韓義也跟著深深嘆息了一聲。
……
車子繼續開,過了雞鳴寺,前面就是軒武湖臨湖商業街。
由于外面下雨,街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那些露天燒烤攤也全部移到了室內。
但很奇怪的是,其中一家門口停了輛閃著轉向燈的汽車,車門還開著呢,任由小雨打進車內。
等開過去的時候發現,原來店門口還孤零零的坐了個男人,剛剛由于車子擋著所以沒看到。
這個男子坐在露天桌邊,任由天空的小雨落在身上,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啤酒。
等酒喝光了,男人雙手捂著臉,在那無聲的嗚咽著,那副場景讓人不忍直視。
路邊店鋪里有很多人都在看他,有女人看不下去想過來勸他,但被男人給攔住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此情此景,又有哪個男人不感同身受?
在幫不了的情況下,還不如讓他痛快的發泄一場。
路邊車里,韓義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剛剛電臺里的男主人翁。
“不會真是吧……”
想了想,下車從后備箱拿了把雨傘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