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忍不住撫額,覺得自己頭要裂開了,心里默默的念:“但愿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定然不是的,恩師……理當還是要臉的吧……”
徐經是玲瓏心,一聽,頓時明白了,眼睛發亮,感慨道:“恩師真是了不起的人啊,高明,快……快追上。”
眾人才醒悟,紛紛去解開驢馬,一行人急急的追了去。
方繼藩策馬奔騰,內心深處,竟有一種放蕩不羈的喜悅,地……地啊,良田萬頃,還特么的都是京郊的土地!
這不是上天的恩賜嗎,自己正愁找不到地來種番薯呢。
他心里雀躍,忍不住想要咆哮,我方繼藩……終于有了對抗旱災的資本了,這……可以讓多少人活命啊。
一路策馬狂奔至龍泉觀山門之下,還不等接引道人反應,方繼藩直接下馬,也懶得去將馬系在馬樁上,一把抓住一個接引道人的衣襟:“我要見普濟真人……”
而此時,普濟真人依舊還在三清閣里,方繼藩已經走了好一會了,可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復,依舊滿是遺憾。
多久都沒有如今日這般心緒不能平靜了,與方繼藩的一席對話,令他想到那失蹤已經的師尊,心頭的感慨可想而知。
那是數十年前的記憶,可那時候,卻恰恰是他壯年之時,人總是容易當初時的美好,尤其是普濟真人這早已白發斑斑、垂垂老矣,行將就木之人。
他忍不住的,竟發現自己眼角依舊還是濕潤,方外之人,本不該如此多愁善感,可今日竟格外的失態。
念頭又觸及到了方繼藩,想到了這個師尊如此看重這個少年郎,普濟真人心里,不免有幾分羨慕。
想當年,他資質何等的愚鈍,蒙受師尊的教誨,雖是在外人看來,已是一代真人,主持龍泉觀,位列二品尊銜,可方繼藩呢,一個少年郎,只得師尊點化,竟能作《道德真經集義》,可惜如此好的機緣,這個少年郎竟一丁點都不在乎。
“師尊啊師尊,這是命數嗎?”普濟真人搖搖頭,口中帶著幽幽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