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最討厭的就是說不行!
蕭敬不是男人,所以對此無所謂。
而作為東廠掌印,不知二字說出來,實是有點兒羞愧了,東廠的職責,就是刺探所有的情報,結果陛下問起事的時候,你說不知……
弘治皇帝突然站了起來,淡淡開口說道:“擺駕,去西山,朕想知道,他到底要授什么課,他不是很會教授弟子的么?”
“……”
蕭敬愣了一下,焦慮的勸弘治皇帝。
“陛下,此時若是大張旗鼓去西山……”
弘治皇帝是百爪撓心啊,那方繼藩這兩日做的事,實在太詭譎了,這滿肚子的疑問,卻尋不到答案,實在是放心不下。
弘治皇帝朝蕭敬壓了壓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去看看也好,還有,傳旨,也讓太子去見識見識,讓太子看看,方繼藩是怎么教徒的。”
“傳旨內閣,讓幾位卿家,今日不必來暖閣見駕了。”
“去布置吧!”
一連串的旨意下達。
蕭敬卻知自己阻攔不住,便磕了頭:“奴婢遵旨。”
…………
西山這里,早已變了新的模樣。
一個個暖棚,一直延伸到目力所及之處。
礦山之下,是一個個小村落似的建筑沿著山腳起伏。
挖礦的礦工,屯田百戶所的校尉,還有招徠來的許多流民,現在都進行了安置,靠著村落不遠,是一個制造玻璃的工坊,那兒豎起了煙囪,煙囪上烏煙滾滾,直往空中飄去。
而靠著玻璃的作坊,又是一個手工的作坊,這里是一個工棚,一群挑選來的匠人,則負責制作眼鏡。
太皇太后那份大禮之后,玻璃鏡已開始成了稀罕物,這京里得眼病的人不少,得知戴了竟可以使雙目清晰,于是乎,無論是老花眼的,還是近視眼的,但凡是有些家底的,都想求購一副。
西山這兒,已經熱鬧起來,招徠來的匠人、流民,已有足足四千多人。
可即便如此,王金元還是嫌少,他不由感慨,從前一直都覺得人力不值錢,可現在方知,這人力竟是如此的金貴,即便是現在不是冬日,可對于煤炭的需求還是很高,因而礦工還是少了,等入了冬,只怕人手更加不足。
在村落里,還有一個專門的學堂,是供西山匠人、苦力的子弟們讀書用的,一個偌大的院子,請了十幾個老先生,三百多個學童,一大清早,學童們就咿咿呀呀的讀書。
他們的讀書聲一起,上工的莊戶和礦工還有匠人們,便精神百倍起來。
這讀書聲,于他們而言,比工頭的鞭子,更令他們精神百倍,那些孩子,是他們的希望啊,孩子們讀了書,才能明理,明了理,才不必像自己一般,靠著買氣力的掙錢。
一到清早,這一座巨大的村落,便復蘇起來,在朗朗的讀書聲中,人們開始了一日的勞作。
而此時,西山屯田百戶所里,卻嚴密了起來,張信暫時放下了他熱愛的農墾,親自帶隊,守衛于此。
這里,關押著的,乃是整個京師都矚目的欽犯,關系非同小可。
而與此同時,冒著清晨的晨霧,王守仁和唐寅諸人,便已相邀同來,今日恩師難得要授課,據聞,還要教授他們為官做人的道理,因此,他們不敢怠慢。
…………
受不了了,終于熬完了這一章,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