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
后頭有人氣喘吁吁的追上來。
方繼藩和張信等人年輕,走路走得急。
而且官場里有諸多不成文的規矩,就算是出宮,那也是位高權重的老臣走在前頭,年輕的官員,不敢僭越,只能跟在后頭亦步亦趨。
可方繼藩卻是走得急,張信人等自然乖乖跟在方繼藩后頭,并不敢落后一步,不管怎么說,他們得跟著方繼藩。
方繼藩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呀!
聽到身后有人喚自己,方繼藩不禁駐足,回眸,見那兵部尚書馬文升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新建伯,且慢一慢。”
方繼藩不禁蹙眉,凝視著馬文升,不解的問道:“不知馬尚書有何事?”
馬文升一面喘氣,一面上下打量方繼藩一眼:“本官,心里沒底……”
“……”
“啥?”
“沒底。”馬文升憋著臉,訕訕的問道:“這玉米和珍珠米,果真有嗎?新建伯,朝廷一旦下西洋,可是要花費大氣力的啊。”
方繼藩深深注視著他,旋即便正色道:“馬尚書,你這樣信不過我方繼藩?”
“……”
方繼藩繼續質問:“你將我方繼藩當成了什么人?”
語氣有點冰冷。
“……”
“我方繼藩歷來以誠信為本,這一點,天下皆知,你竟這樣的侮辱我?”
馬文升似乎也覺得有些言過了,當面質疑別人,這是侮辱啊,于是嚅囁開口。
“新建伯,本官的意思是……”
“別說了,你不但侮辱我,還侮辱了屯田所上下的將士。”方繼藩臉色一沉,口氣變得凌厲,話里話外都透著不悅。
馬文升心頭一震,看著個個一臉懵逼卻又衣衫襤褸的一群‘老農’。
對啊,方繼藩信不過,可這些將士,有什么信不過?看看他們,一個個為了朝廷,成了這個樣子,這都是朝廷的棟梁啊。
“本官明白了。”馬文升頷首點頭,略帶抱歉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