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等好生監看。”
劉嬤嬤和幾個方繼藩早就熟悉的宦官們點頭如搗蒜,不敢說一個不字。
此時,公主殿下已披衣而起,正在冉冉燈火下候著方繼藩。
方繼藩上前,行禮道:“殿下,可有什么不適?”
“頭疼。”朱秀榮低聲道。
方繼藩倒是慎重起來。
你大爺,我不會治頭疼啊,則頭疼極有可能是諸多原因引起的,治錯了就死定了。
方繼藩頓時想起,在兩年前那個作死的下午,自己糊弄著皇帝,信誓旦旦的說公主得了腦疾,可那時候,他能治病,是因為有史料記載,而現在……天知道公主又害了什么病。
方繼藩深吸了一口氣,道:“呀,看來腦疾發作了?”
“想來,是的吧,御醫們也束手無策。”朱秀榮低聲道。
“……”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既然御醫們都束手無策,那肯定是什么大病了。
腦疾……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她到底是什么病呢?
方繼藩心有點亂了,無心去欣賞朱秀榮那嬌俏可愛的模樣,便道:“來,伸手,先把脈。”
朱秀榮伸出了芊芊玉手。
方繼藩手指搭在脈搏上,心里開始胡思亂想。
這一次,抓著脈搏,老半天沒有放手。
朱秀榮小心翼翼地道:“很嚴重?”
“嗯……唔……這個……我再看看……”方繼藩開始瞎琢磨,很努力的回憶上一輩子關于醫學方面的知識,只可惜,他不是醫生,所以……只好支支吾吾。
“其實……我頭不疼……”朱秀榮的聲音很輕。
方繼藩的手哆嗦了一下,差點嚇尿了。
“啥?”
二人離得近,所以輕聲細語說話,也不擔心也有人聽了去。
朱秀榮蹙眉道:“我在睡覺,聽外頭宦官說父皇半夜醒了,要處置遼東的事,我細細想,前些日子,你不是因為遼東遭人彈劾了嗎?你沒事吧,這么多人彈劾你罵你,父皇肯定不輕饒你的,我便想,我若是這時病了,父皇念著你還得治病,理應會高抬貴手……因而……我才病了……”
方繼藩蠟黃的臉,這才漸漸的轉回了紅潤。
好險,差一點真的要玩砸了。
方繼藩輕聲咳嗽,清了清嗓子才道:“這個,難怪我十數年久病成醫的經驗,竟看不出你的腦疾犯了,呼……多謝殿下的好意,陛下并非是召臣問罪,而是……很不巧,遼東那兒……”
“遼東那兒怎么了?”
“韃靼人來襲了,而臣此前預言了韃靼人來襲……”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方繼藩決心忽略掉另一個預言了韃靼人來襲的太子殿下。
“這……也是滿朝御史彈劾臣的原因,不過現在……預言成真,一切……都結束了,陛下倒是好好夸贊了臣一番,說來……真是慚愧啊,臣也沒做什么,只是救了幾十萬遼東軍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