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經居然也要下西洋,這就真的太好了。
如此,翰林院就又少了個一個禍害了,不亦快哉啊。
弘治皇帝也是笑了,道:“那么就如此吧,此事,就交由太子和方繼藩去辦。”
總算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了,方繼藩心滿意足的道了一聲遵旨。
…………
從暖閣里出來的時候。
馬文升顯得很不愉快,陛下恩準了方繼藩的建議,這等于是對兵部沒有絲毫的信任可言了。
雖說兵部從前是辦砸了一些事,可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作為兵部尚書,他覺得陛下對自己的信任,已漸漸流失了。
“馬公……”
身后,聽到有人呼喚他。
馬文升駐足,回眸一看,便見沈文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馬文升鐵青著臉道:“沈公,你……你……”、
言外之意,很是責怪沈文方才在御前極力支持方繼藩出海。
下西洋,本是兵部的事,和東宮有啥關系?居然還打著西山的招牌……這……哎……
沈文訕笑道:“馬公,還請見諒,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你想想看,那徐經是個愣頭青,在翰林院里揍了上官,翰林院上下,人人自危啊,老夫身為大學士,把事情強壓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夫怕了徐經身后的方繼藩……”
“怎么,難道沈公不怕方繼藩嗎?”馬文升反問,語中帶著幾許諷刺的意味。
“……”沈文則是有點生氣了,打人不打臉,能不能不要這么直接。
“哎……”沈文總算按住了心里的不高興,搖搖頭道:“現在徐經那小子能下海,多好呀,這沒有一年半載也回不來了,總而言之,這也不是壞事嘛,馬公息怒。不過說起來,老夫倒是很擔心一件事,方才你聽陛下提到了知行合一嗎?馬公啊,莫非這陛下,近來也學了新學?太子殿下可是隔三差五的往西山跑啊,這實在令人擔憂……”
馬文升很不在乎的樣子:“沒什么可擔憂的,自有宋以來,冒出來的新學不知多少,可有一個能取程朱而代之嗎?只要科舉考的還是程朱,天下的讀書人就得捧著程朱來讀,你看,過幾日,不就是鄉試了嗎?去西山的讀書人,老夫略知一些底細,都是屢試不弟的讀書人罷了,他們考不中又有什么用?考不中便是白身,至多也就是個秀才,有什么可慮的?”
馬文升這樣一說,沈文稍稍的放下了一些心。
沒錯,作八股,還是得用程朱,考不中,新學也不過是一些沒有前途的讀書人自娛自樂的游戲而已。
不過談到這些,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來:“不知今年,劉公的公子是否參加鄉試?他已考了五次,俱都明落孫山了,哎,劉公福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