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時候,朱厚照不敢去見父皇,卻也會趁著父皇在暖閣時,偷偷溜去坤寧宮的。
正因如此,所以母子二人也算是經常見面,可突然兩個月沒了音訊,張皇后實是有些焦灼了。
今兒她也是不安的在寢殿里來回走動,沒有等到兒子進宮的消息,卻是聽宦官急匆匆的來道:“娘娘,娘娘……公主殿下……燙傷了。”
張皇后頓時嚇了一跳,一臉大驚失色:“什么?”
“是在御膳房。”宦官幾乎要哭出來了:“公主殿下非要親自蒸糕點,說是她費了心,好不容易捏出來的,奴婢們阻攔不住,說是今日太子會進宮來,公主殿下要給太子殿下親自做這糕點。”
張皇后既焦急又擔憂地道:“太醫,太醫呢?”
“已去看了……”
張皇后便道:“哀家親自去看看。”
她放心不下,卻是正好她要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朱秀榮竟是來了,燙傷的是小臂,其實并不嚴重,御醫給上了藥,卻也因為如此,使那尚膳監和太醫院嚇得不輕。
張皇后凝視了淚眼婆娑的朱秀榮一眼,嘆了口氣。
張皇后攙扶著朱秀榮坐下,檢視了傷口,見沒什么大礙,卻還是有些心疼。
想要責備,卻見朱秀榮眼淚如珠子一般落下來,凝噎的樣子,心便化了,苦笑道:“小時候,你若犯了錯,你的父皇還未責罵你,你便這個樣子,眼淚就先巴巴的掉了,倒仿佛做錯事的不是你一般,你父皇和本宮,哪里還敢責備你,反而要哄著你。”
“太子呢,做了錯事,還梗著脖子,神氣活現的樣子,莫說是他犯了錯,便是沒犯錯,你父皇見他那模樣,也忍不住管教一番。”
“哎,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么就完全迥異呢?好了,別哭了,下次要蒸煮什么,讓御膳房去辦即可……”一面取了帕子為朱秀榮擦臉上的眼珠,一面哄勸。
朱秀榮這才堪堪收住了淚,楚楚可憐的模樣!
張皇后便道:“哎,今兒該哭的是你那哥才是呀,你信不信,他今日保準又要挨揍了。”
朱秀榮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睛不再紅了,才道:“兒臣想……是的……”
母女二人細細說了一些話。
這時,又有宦官匆匆來道:“娘娘,娘娘……太子和新建伯入宮了,已至午門!”
“呀。”張皇后驚喜地長身而起:“當真嗎?來的這樣早。”
“聽說一大清早,太子和新建伯便步行入京,走了十幾里地呢,這一路都沒帶喘氣的……”
“步行?他也不怕累壞了……”張皇后既有些心疼又有些惱怒地道:“何況如何保證安全?他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
“稟娘娘,據說西山那兒的生員,今日都休沐回家,也都是步行,想來太子才不愿乘攆、騎馬!西山書院有近兩百多人,浩浩蕩蕩的,新建伯似乎也怕出亂子,加調了一隊羽林衛屯田千戶所的禁衛協同……”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