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朱厚照咳嗽一聲,直接進去正題道:“正好,有一件差事給你,這里有一份旨意,乃本宮父皇的密旨,關系重大,非要忠厚干練之人不得托付,方卿家舉薦了你,說你為人忠厚,行事干練,你拿著圣旨速去朝鮮國。”
“朝……朝鮮國……”劉杰不禁吃了一驚,那可是千里之外啊。
朱厚照一臉肅然地道:“事情緊急,不可耽誤了,需立即去,除此之外,途徑遼東時,還需將另一份密旨送去給遼東巡撫。”
劉杰想了想,咬了咬牙,既是師公的托付,又是圣命,他也便沒有多問,只是道:“那么臣今日便回去收拾,明日出發。”
朱厚照立即道:“不成,此事關系重大,一刻都耽誤不得,現在就要出發,要星夜乘快馬入朝,這件事很辛苦,可事成之后便是大功一件,你的師公很看重你啊。”
劉杰一呆:“現在就出發……”他遲疑了一下:“臣此去……跋山涉水,能否容臣立即去和家父……”
朱厚照又怎么可能答應,不容置疑地道:“不可以,必須盡快,哪里有這么多啰嗦,你現在身負的,乃是天大的干系,好了,不要啰嗦了,劉瑾,立即送劉解元出發,一定要將他送出城門,給他準備好快馬。”
劉杰一頭霧水,可是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太子,再看一眼抿著唇的師公,心中一凜,莫非………當真出了什么大事?
一想到如此,他頓時熱血上涌,這是殿下和師公考驗于我啊,只是……父親那兒,多半要令他擔心了。
心里嘆了口氣,倒再無猶豫。
方繼藩看著劉杰的背影,面上還殘留著微笑。
便聽朱厚照笑呵呵的道:“這個劉杰,果然挺老實的,老方,你教出來的徒子徒孫都不錯,本宮都很欣賞啊。”
方繼藩一把扯住朱厚照的衣襟,朝他大喝:“認真一點,我們是在做大事,別好像我們是在推人下火坑一般,殿下難道不怕夜里睡不著覺嗎?難道就不知羞愧嗎?”
“不……不知呀……”朱厚照老實的道:“本宮反而覺得……很有趣……”
想了想,方繼藩松開他,有趣嗎?
哎,我是一個好人啊,一點都無趣。
………………
劉健如往常一般,在次日拂曉時入宮當值。
自己的兒子自去了書院讀書,已經許多日沒有回家了。
不過劉健的心里,是極踏實的。
在書院里讀書,多認識一些朋友,這才像個讀書人嘛,比當初關在書齋里,不知強了多少倍。
方繼藩……好人哪。
無論怎么說,這家伙雖然性情有些古怪,且還有腦疾,卻是幫了老夫大忙了。
兒子能重新振作,又有了功名,劉家將來后繼有人,他已很欣慰了!
所以雖然公務繁忙,朝中有許多操心的事,可是劉健依然覺得心里踏實,所謂家和萬事興,料來便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