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晉城大院君李懌啊。
李懌身為朝鮮國宗室,怎么會不知道這朝鮮國的底細呢?
他認為入朝必死,方繼藩遠在千里之外,怎么就敢言之鑿鑿,說一旦入朝,李隆必死,若是猜測倒也無妨,問題更關鍵之處在于,你特么的猜就猜吧,你居然還讓劉杰那個傻兒子真往朝鮮國跑。
最心疼的,還不是如此,而是……自己那傻兒子,居然當真去了。
這怪誰?
怪自己兒子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
方繼藩就是孔明再世,那也有街亭之敗的時候,而自己的兒子,豈不就是那個被人砍掉腦袋的馬謖?
劉健緩緩抬頭看天,可惜在這暖閣里,只能看到房梁,一聲嘆息。
………………
方繼藩覺得自己最近打噴嚏打的似乎有些多了,這令他有一些警惕,莫非有人在背后咒自己,扎自己小人不成?
不會的,畢竟自己是個……還算挺有人緣的人,他這樣安慰自己。
朝鮮國至今沒來消息,其實方繼藩的心里也有點兒沒底氣。
知道歷史是一回事,可歷史是動態的,一旦添加了變量,最后的結果,可能就面目全非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非要去做不可,因為不做,就要放任朝廷糟踐無數的錢糧,就要有無數人戰死,既然有一個更好的選擇,為何不去試試看呢?
而在這世上總不缺義士,義無反顧的去做著嘗試,就比如說……劉杰。
朱厚照見方繼藩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到壩上下來時,便朝方繼藩笑嘻嘻的道:“老方,你也太小雞肚腸了吧,不就是沒有在韜略試提你的名嗎,至于如此長吁短嘆嗎?話又說回來,你的韜略如此好,為何父皇不點你?要不尋個功夫,本宮給你打聽一下。”
方繼藩興趣缺缺地搖搖頭道:“韜略試算什么,我早有一根金腰帶了,何況……”
這時候,方繼藩倒是想到了什么,頓時冒火道:“所謂的金腰帶,還是銅的。”
“銅的?”朱厚照一臉驚訝,難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我瞧瞧,你金腰帶呢?”
方繼藩懶得和他研究這個,轉而便道:“那東西沒什么好看的,其實我是在為劉杰默哀啊,我有五個門生,十三個徒孫,每一個對我而言,都珍貴無比,都是臣的心肝啊,劉杰這個徒孫,殿下想必也聽臣說過的,臣是最看重他的,而今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也不知如何了。”
朱厚照若有所思起來,似乎覺得方繼藩說的有理:“是啊,你的法子到底管用不管用?倘若不管用,那可就糟了。”
方繼藩心里想,至少有**成把握吧,想了想,他便又道:“其實殿下,且不管有用沒用,倘若劉杰當真死了,劉公為了朝廷死了兒子,殿下理應會善待劉公的。”
“噢。”朱厚照頷首點頭,卻是下一刻,直直的瞪著方繼藩道:“為啥又是本宮?老方,人是你提議送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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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到,抱歉,有點事耽誤了,希望大家諒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