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炸了鍋。
這說的是什么話,這不是東西啊。
沈文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自己人……新建伯……我們是自己人啊。
雖說對于方繼藩帶著兒子冒險,他心驚肉跳,可不管怎么說,他的兒子自從進了西山書院,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心里甚是欣慰!他對西山書院自也是有抱怨的,可真撤除了西山書院,或是給方繼藩惹來了其他的麻煩,將來他兒子又咋辦?心里過意不去啊。
他還等著兒子中進士呢。
可是……新建伯……這話,不地道啊,什么叫多大點事?
沈文憋得難受,想死。
至于其他人,則算是見識到了這位患有腦疾的小伯爺的厲害了。
這人真的是厚顏無恥!
劉安則是樂了。
他很期待方繼藩的表演,這個小子,純屬智障,于是他乘機追擊:“新建伯方才說什么?”
方繼藩大喇喇地道:“沒有聽見嗎?那我再告訴你,死了便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書院的生員?他們可都是有功名的人,都是我大明的俊才。”
劉安就差一點說,這些人都是朝中大臣們的子弟啊。
他們的命不要緊?
“生員如何,功名如何,俊才如何?”方繼藩顯得滿不在乎。
“……”
好吧,這純粹的講話是給聊死了。
這家伙,不但沒有為自己辯護,卻仿佛是嫌自己身上的臟水不夠多似的,拼了命的把一切的污穢和齷蹉都往自己身上攬,瘋了吧?
說實話,弘治皇帝都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
這給事中劉安,可是專職的清流言官,主要負責的,就是找禮部的茬,你方繼藩沒本事辯護倒也罷了,竟還好意思出來獻丑,結果被人吊起來各種鞭撻。
許多大臣已經蠢蠢欲動,很想痛打方繼藩這落水狗。
只見劉安厲聲道:“夠了!新建伯,你鬧夠了沒有,在這朝堂之中,大言不慚,真是膽大妄為。”
方繼藩一臉有些懵的樣子,道:“我大言不慚,還是你大言不慚,你聲音比我還大!”
這一次卻又輪到劉安懵了,劉安咬牙切齒地道:“本官忝為禮部給事中,上書言事,理所應當!”
方繼藩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原來如此。”
劉健站在一旁,也是想死的心情。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蠢貨啊,還噢,你這家伙,現在才反應過來?
恥辱啊!
殿中的武勛們,一個個埋著頭,不敢把頭抬起來,說實話,和方繼藩一起做大明的勛貴,挺丟人的。
“看來……”方繼藩嘆了口氣:“是我的不是,就不和你爭了。”
“你現在想走?”劉安氣勢如虹,可沒打算放過方繼藩。
方繼藩很理所當然地道:“我還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