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冷冷地看著他道:“在你心里,太子殿下就如此的昏聵?”
“沒……沒有!”劉安連忙矢口否認:“我并非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方繼藩這個人,歷來最喜歡的就是痛打落水狗,更何況是一個故意來找他麻煩的人。
“我……”劉安道:“我不過是防微杜漸罷了,我乃給事中,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終于,到了辨無可辨的地步,便拿自己禮部給事中的身份來辯護了。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不對,我看你害怕太子殿下得到賢名,你心懷不軌,否則為何萬千的百姓感激太子殿下的當口,你卻生怕太子殿下賢名遠播,竟是污蔑太子,說太子是被一個臣子慫恿,方才去了災區救災的呢?你難道不知,因你在此胡言亂語,使天下人都以為太子殿下成了親近小人的昏聵儲君嗎?這等親者仇、仇者快的事,你竟也說的出口,你還知道你是給事中,你拿的乃是君祿,可為何,處處誹謗宮中,污蔑太子。”
“你這是血口噴人。”劉安臉色慘然。
這家伙,上綱上線啊。
其實他忘了,最能上綱上線的,恰恰是他自己。
方繼藩笑道:“莫非你和韃靼人有所勾結?”
“……”劉安喉頭一甜,老血要噴出來,這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他打了個冷顫,白著臉道:“我的清白,人所共知,你不要構陷忠良。”
方繼藩道:“不查一查,怎么知道?”
“……”
“陛下!”方繼藩可不是好惹的,說實話,他已經做好了一萬種弄死這個家伙的辦法,至于劉安是不是委屈,這和方繼藩無關!
誰讓你認為我方繼藩是軟柿子,誰讓你誰不欺負就找準我方繼藩欺負?那就得有被欺負回去的準備!
弘治皇帝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心里,依舊還沉浸在自己的兒子那一身的傷痕上,他此時只是淡淡頷首道:“但言無妨。”
方繼藩道:“臣覺得劉安別有圖謀,此事,還是要查清楚為好,臣既不敢污蔑劉安,卻也擔心劉安倘若當勾結了韃靼人,因而造成隱患,這就太可怕了。”
弘治皇帝面無表情,看了一眼朱厚照,眼眸中都是慈和之色。
太子受委屈了。
方繼藩也受委屈了啊。
弘治皇帝道:“查明一下也好,讓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來辦吧,若是查無實據,也還劉卿家一個公道,倘若當真別有居心,自當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