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看下去,越是心涼,接下來……他嚇尿了。
啥?
唐寅?
那個翰林編修唐寅?
這家伙不務正業,去捕魚去了,不只如此,還鬧得怨聲載道。還有那個知府……
不對,不對……
唐寅。
他抬頭看著房梁,細細一琢磨。
新建伯的那個門生?
一下子,家書變得燙手了。
“娘西撇,行西啊!”
將家書揉碎了,鄧銀業焦躁了,出事了,要出大事啊,這不是找死嗎,不錯,這就是找死,自家的老父,怎么就去惹唐寅呢,唐寅會不會修書給他的恩師告狀?新建伯會報復不?
“……”鄧銀業捂住了心口。
他覺得自己挺傻的,新建伯是什么貨,誰人不知,難道……自己得罪他了?
應該不算得罪吧,畢竟,沒有產生沖突。
不成,不成!
他忙是取了紙筆。
先修書回去,自己的爹不是東西啊,若不是兒子跳起來罵老不死的東西,有違孝道,有礙清譽,鄧銀業當真想跳起來破口大罵了。
家書里,很委婉的表示爹你惹大事了,千萬不要有任何動作,鄧家就算虧的只剩下底褲,也要咬著牙忍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千萬別害你兒子啊,你兒子做個官,不易。
接著,他又取了紙筆,接下來預備上書,得想辦法夸新建伯一通,這叫先下手為強,先狠狠的吹捧一通,將來新建伯若是惦記上了自己,至少,總會覺得,此前的事算是誤會吧。這個人,真不能惹啊,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哪天出門被人拍了黑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問題是……怎么夸呢。
該夸點啥呢?
奏疏,得言之有物。
他開始絞盡腦汁,努力的苦思冥想,居然發現,不知如何落筆,再想想,得好好想想,他到底有啥優點,不要急,不要急,要鎮定,一個人,活在世上,總會有優點吧,就算是一個純粹的人渣,那也該有,那么……
鄧銀業抬頭看著房梁,苦思冥想,頭發居然白了不少,就這么枯坐著,足足的想了一夜。
……………………
方繼藩愁啊。
一匹快馬,也送來了唐寅的書信。
看到這敲船捕魚的事成了,方繼藩也松了口氣。
敲船捕魚說實話,實在是對大黃魚不公平,這等同于是對大黃魚們進行詐騙,將這魚騙來,一網打盡,有傷天理啊,不過……那又如何,就騙你丫的,你上岸來打我方繼藩啊。
不過,唐寅在書信里,表示了一些擔憂。
好似……得罪人了,似乎有人可能會報復自己。
臥槽……穿越了小幾年,還真極少見到有人報復自己的啊。
他們想要做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