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的韃靼、瓦剌人,明明有占便宜的機會,卻總要和大明打生打死呢。
要知道,大明定都北京,為了防御北方,那兒關塞重重,關塞之中,又有火器,叩關而襲擊大明,是風險極大的事,不但會被大明朝廷與其他大漠諸部聯合起來攻擊,甚至那高大的城墻,即便死掉許多人,也未必能跨越那鴻溝一步,而且,未來相當一段時間,還可能斷絕貿易,當初的北元,不是徹底分崩離析?此后的瓦剌,最后不也在大明聯合大寧衛和韃靼之下,徹底瓦解?
最后方繼藩得出了結論,大明皇帝,從太祖高皇帝開始,就沒一個是單純的,畢竟如方繼藩這般,單純的似一張白紙的人并不多,這一套朝貢體系的創制,本身就兼顧了削弱藩國,而強壯自己的本意,可掩蓋在這個目的之下,掌握了筆桿子的大明翰林們,同時進行不斷的潤色,卻總是表現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至于后人們如何理解和解讀,修史之人是不在乎的,大爺我吃虧就是吃虧了,虧的褲子都沒了,我這么昂貴的寶貨,換來不值錢的戰馬、倭刀、藥材、香料、象牙,還有朝鮮國進貢的美女,咋就不虧了?
方繼藩對老祖宗們是佩服的,都是社會人啊,還是最有文化的那種。
他看了徐經一眼:“帶來了多少?”
“四十七國……”徐經道。
方繼藩差點沒有噎死,四十七……
雖然知道所謂的四十七國,水份甚大,有些國家,不過彈丸之地而已,可這個數目,還是有點大,方繼藩想靜靜。
“學生還襲擊了大食人,奪取了他們的艦船,拿住了數百俘虜,其中不少匠人,和水兵。”
方繼藩臉顫了顫……為師這么熱愛和平的人,怎么會教出這樣的弟子……深吸一口氣:“這些人,正是眼下下西洋最需要的。”
“正是。”徐經壓低聲音:“不止如此,學生還在西洋,招募了上百個佛朗機的匠人、水手登船。”
“……”方繼藩詫異道:“怎么招募的?”
“就這樣招募的啊。”
“他們肯跟你來?”方繼藩一頭霧水。
徐經意味深長的看了方繼藩一眼:“招募時沒想這么多,就說來了能發大財,還先給了一筆不菲的銀子,不過……到底怎么安排,學生也沒想這么多,都憑恩師安排,當時學生確實沒有多想,就想著,能帶點啥回來,就帶來,恩師若有用,便用。覺得無用,反正他們來都來了……”
方繼藩一臉發懵,這算不算販賣什么什么來著?
徐經啊,你變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