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下,則是藤筐,藤筐不小,可以容納四五人,里頭還裝載著不少的火油罐子,甚至還預備了火藥以及食物。
楊彪利索的翻身進了藤筐,開始招呼沈傲上來。
可看著這個這么個新鮮玩意兒,沈傲就差嚇尿了。
這……這是……
他一下子明白了師公方才說的……是啥意思了。
雖是心里有著一股子勁頭,可他的臉色還是發青起來,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翻身進了藤筐。
楊彪則是熟稔的取出了匕首,直接割開了纜繩。
原本這纜繩拉著,氣球雖是想要飛起來,卻被扯住,可纜繩一斷,整個氣球便開始放飛自我,徐徐升騰而起。
方繼藩站在氣球之下,朝藤筐里的沈傲揮手,邊道:“要活著回來,師公愛你,師公會在這里等你回來!”
“……”
方繼藩的話,沈傲聽不甚清,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已騰空而起,半空之中,風呼呼的刮得很厲害,以至于他覺得自己的耳膜有些疼,等到他有心思往下看的時候,看到腳下的師公,只剩下了一個小點,而后看到了山川、關隘和河流越來越小,他又有嚇尿的沖動了,臉色蒼白起來,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因為是真的冷,很冷。
楊彪憨厚的給了他一條毯子,道:“沈公子,莫怕,披了這毯子就不會冷了。”
沈傲已經牙關打顫,連忙接過毯子裹身上去,蜷在籃筐里,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有些畏高啊。
“我……我們不會掉下去吧,掉下去,會不會粉身碎骨?”
楊彪是個很忠厚的人,他想了想,一面手里拿著羅盤,開始辨別方向,一面道:“有可能。”
“……”沈傲想哭,總算還保持著思考能力,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道:“可是……可是我們就這樣隨意在空中飄蕩?”
“這可不是。”
呼呼的風中,楊彪氣定神閑,一面看著羅盤,一面拿著輿圖道:“在這空中,有不同的氣流層,每一個氣流層刮得風向不一樣,所以我們要到達指定的位置很是簡單,只需先找準方位,然后到達這個風向的氣流層就可以,就比如現在,嗯……我們的方位就錯了,應當再升高一些。
說罷,他開始去折騰火油罐子的閥門。
火油罐子的火焰猛地躥高,沈傲驚的大叫一聲,覺得自己的身子不斷的在攀高。
楊彪輕車熟路的看著羅盤,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楊彪才松口氣道:“沒錯了,這一次方位對了,恩公真是了不起,他說的果然一點都沒錯,果然不同氣流之間,風向是不同的,很好,現在……俺看看……”舉著望遠鏡,楊彪在狂風中探出腦袋,開始向下張望:“下頭是燕山,嗯,不錯……第一次在這樣的高處看這樣的景色,真是很可怕啊。”
“啥?”蜷縮在藤筐里的沈傲激動起來:“你第一次……第一次飛這么高?”
“對呀!”楊彪很老實的道:“俺學習了半個多月,除了上過氣球兩次,且這兩次飛的都很低……”
沈傲哭喪著臉道:“你心真大啊。”
楊彪卻是笑著道:“俺叫楊彪,大家都叫我彪子。”
“……”
楊彪振振有詞的道:“若俺不是彪子,恩公會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你知道不知道……”楊彪驕傲的道:“恩公說了,西山上下,他最看重的便是俺,俺可是恩公最看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