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撓了撓頭,努力的回想著恩公的原話:“對,恩公說的是,俺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就是心頭肉的意思。俺在西山,蒙恩公收留,日子過的好著呢,俺媳婦肚里已有了娃娃,所以俺是不怕死的,俺愿意為恩公而死,就算是死,那也叫含笑九泉,俺的妻子,恩公會照料,俺的兒子能讀書,將來也和沈公子一樣,要做相公。”
呃,這話……聽著很耳熟。
沈傲戰戰兢兢的,扶著籃筐起來,見下頭的海川已漸漸不見了,剩下了荒蕪的草場,他冷得厲害,身上的毯子飛快的飄起,口里道:“待會兒,怎么下去?”
“別怕,恩公已經教俺下去的方法了。”
沈傲噢了一聲,有一種無力感,雙腿還是有些軟,像踩在棉花上:“我們,應當是第一個上天的人吧。”
楊彪道:“俺不想這些的,餓不餓,我這兒有肉干,豬肉的。”
“……”
…………
方繼藩等到那已消失不見的氣球飛走了許久后,才回到了營地,在此等候。
來回數十里,想來很快就可以得到消息樂,最多也就是明日……明日理應就會有消息來。
只是能不能救人,方繼藩其實有點拿不準。
不過這不打緊,事在人為,有辦法比沒辦法要強。
人生就是如此,總是充斥了無數的驚喜和意外。
方繼藩一念及此,不禁感慨萬千。
……………………
而在皇宮里,蕭敬急匆匆的從司禮監朝著仁壽宮的方向去,他手里捏著東廠緊急送來的字條,腳步匆匆。
出事了。
不,理論上而言,還沒有出事。
只是……可能出事了。
他快步至仁壽宮,寢殿里,弘治皇帝和兒女們在此衣不解帶的守候。
太皇太后雖是醒了,可氣色依舊差得嚇人,口不能言,弘治皇帝親手喂了一碗魚粥,可御醫們對此,依舊不太樂觀。
這是心病啊,這樣大年齡的人,怎么受得了這樣的打擊,繼續這樣下去……十之**……
“陛下。”蕭敬上前。
弘治皇帝臉色蒼白,一宿未睡,身子孱弱無比,他疲倦的抬眼看著蕭敬。
蕭敬道:“陛下,西山那兒有東廠急奏。”
弘治皇帝對此不以為意,西山那有什么事值得奏的,就算有奏,現在這個節骨眼,自己實在沒心思去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