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而今,效率又提高了不少,今日產的線,已有近千斤了,再過一些日子,只怕數目還會增加。”
方繼藩頷首:“織布機有什么問題嗎?有問題,都記下來,到時,我讓人改善。”
劉三娘和方繼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過對方繼藩,卻也不是防備,道:“記下來了,那梭子,有幾處容易脫線,還有踏板,不牢靠。坐著的幾子,容易腰酸背疼,還有……”
她說了一大通。
眼下是萬事開頭難,等熬過了這一陣,所有的女工都熟練下來,也就好了。
至于織布機,肯定是要有所改進的,劉三娘是個精明的人,里里外外都是她做主和張羅,據說她還是做姑娘的時候,其實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所以打小能寫會算。嫁給的丈夫,也是本地有臉面的人。只是可惜,丈夫死的早,如大明許多的地方一樣,丈夫死了,家里沒了依靠,叔伯們,亦或者是同族同宗的那些夫家親戚們,便難免要欺負她這孤兒寡母,最終……田地俱都沒了。
劉三娘很用心,她面容姣好,做事也雷厲風行,或者是孑身一人拉大孩子,背后有無數的心酸,因而顯得格外的成熟、冷靜。
方繼藩道:“再過一些日子,可能會送一些女子來,你先將這些人教授會了,再制一些織布機,產量也要不斷的提高,今日是千斤,明日還要不斷增加,反正,這貨不能斷。除此之外,這兒斷不能有絲毫的火星,這個你得記住了。”
“請少爺放心,奴隨時在此照看,斷不會出事。”
方繼藩想笑,可想了想,算了,不笑了,*了,這什么鬼規矩,跟人笑一笑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瞧去,方繼藩便板著面孔道:“有勞,費心啦。”
幾乎是逃也似得,出了作坊,拍了拍腦袋,平時在府里呆久了,總自以為是,而今……才真正見識到了名教的厲害啊。
管他呢,慢慢的來。
先賣毛線。
他背著手,回家。
見到了小香香,小香香忙是給他取了炭盆來,燒熱了,自己凍得有些厲害。
方繼藩皺眉:“你方才怎么不燒炭?”
“燒炭貴呢,得省錢,楊管事有交代的,府上除了少爺之外,誰也不許無故燒炭,不能糟踐了主人家的銀子,等少爺回來,才燒。”
方繼藩突然想到什么,深深看小香香一眼:“香兒……算了……”方繼藩便又沒心沒肺的吹了口哨,放蕩不羈的樣子:“還有,告訴姓楊的那混賬,我方繼藩,有的是銀子,闔府上下,別的沒什么,這碳,隨便去燒,我方繼藩,有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