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元苦笑,方繼藩這一巴掌并不重,可王金元還是假裝吃痛似得捂著自己腮幫子,委屈的叫屈起來。
“少爺不是說,要一炮而紅嗎?您看,現在豈不是紅紅火火,往來市集的人,一網打盡,少爺,您看這下頭,人頭攢動,這一下子,便是數千上萬人啊。”
“……”
方繼藩終于知道,自己的人品是如何敗壞的了。
他齜牙:“既然都已到了這個份上,那你還留個羊腸小道做什么,都已這樣缺德了,就不能再缺德一點?”
“這……”王金元抹了一把汗,他畢竟還是良心未泯,聽方繼藩這么一說,他便忙道:“小人,下次一定注意。”
看著這浩浩蕩蕩的人流,似乎已經有不耐煩的人開始囂叫了:“將這高臺拆了,這還是人嗎?豬狗不如,讓不讓人過道了。”
“俺來買雞的,俺只是來買雞的啊……”
眼看著群情激憤。
這時,順天府的差役終于來了。
吳班頭打頭,后頭浩浩蕩蕩上百個差役,個個手持著鐵尺,吳班頭一臉橫肉,氣勢洶洶,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商戶和路人見了他,紛紛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
眾人似乎看到希望,竟是紛紛說道。
“都別吵,都別吵,吳班頭來給咱們做主啦。”
叫罵聲輕了一些。
不過在高臺之下,幾個潑皮一見到吳班頭來,反而腰桿直了,仿佛有了靠山,手指著臺上的人大罵。
“狗一樣的東西,敢擋大爺的去路,今兒不陪個十兩八兩銀子,你今日還想走,瞎了你們的狗眼,你也不打聽,打聽……嘿嘿,吳班頭來了,吳班頭為咱們小民……”
吳班頭走了來,臉上的橫肉抖了抖,揚起手,啪的一個耳光便將這潑皮打翻在地,厲聲道。
“老子不認得你,誰說給你做主來著,你是什么東西,來人,此人賊眉鼠眼、獐頭鼠目,一看便曉得是歹人,十之**,就是朝廷通緝的欽犯,還不趕緊將他拿了,幾頓板子下去,不怕他不招供。”
路人們震驚了,個個面如土色。
這是怎么了?
又是什么一個情況?
那潑皮躺在地上,被打蒙圈了,一聽還要捉拿自己,大叫:“娘舅,娘舅啊……”
吳班頭面無表情,什么娘舅,你是我親兒子,老子都不認你!
如狼似虎的差役沖上去,一把將潑皮五花大綁,而吳班頭卻已上了高臺。
這高臺前頭是展示用的,三面開放,后頭則是用簾布遮了,吳班頭掀開簾子進去,便是啪嗒一下,一個教科書式的標準跪拜一氣呵成。
“小人不知定遠侯大駕光臨,未能遠迎,小人該死,方才有宵小,竟敢在此惹是生非,小的已經將其拿住,定要從重法辦,不知侯爺,還有什么吩咐?”
他說罷,便埋著頭,壓根不敢抬眼看,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似乎是嚇尿了。
便見一雙靴子,在他面前,靴子的主人道:“起來吧,何必這么客氣,我方繼藩,是一個極好說話的人,今日來此,是急民所急,給咱們京師上下的軍民百姓,送寶貝來了,你帶著人,就在這附近,維持一下即可。”
“小的遵命,侯爺放心,誰敢來砸場子,便是和小的有殺父之仇,小的和他不共戴天。”
方繼藩心里在樂,后世的人都說明朝做買賣要應對無數麻煩,所以資本主義萌芽雖在明末誕生,可發展并不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