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道:“有時夜里,心隱隱作疼,這心……”
方繼藩哭笑不得,似乎好像割了,就能一勞永逸了一般,方繼藩搖頭:“這心咋能亂割?”
“那能割點啥,就只能割腰子?”
劉健等人,都是老臣,年紀大了,難免有某些的部位功能衰減,此時想到,這腰子割了都可以不死,還能治病,倘若還能使人痊愈的話,那么以此推論,這心肝肺腑,豈不也可以割了?
方繼藩都:“只會割腰子,啥時候諸公若是腰子疼,可以來西山。”
“這樣啊……”大家恍然大悟,不免……有幾分遺憾。
自然也有人認為是方繼藩壓根就不想給人治病的,年輕人架子很大嘛,不顧人的死活了你還……
只是,心里雖這樣想,卻也不好說。
…………
“娘娘……陛下……醒了。”
宦官躡手躡腳的到了太皇太后的病榻前,壓低聲音道。
昏昏沉沉的太皇太后,幾乎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臉色慢慢的恢復了紅潤:“你說什么?”
“陛下已經醒了,太子殿下說了,手術十分成功,現在陛下需在蠶室靜養,娘娘勿憂。”
太皇太后已起,看著張皇后和朱秀榮也都驚喜的在自己面前。
醒了……
張皇后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她無法想象,這不治之癥,一夜之間,便根除了個干凈。
怎么像是在做夢一般。
朱秀榮不敢相信,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三個女人沉默來了很久,太皇太后道:“太子和定遠侯呢。”
朱厚照和方繼藩,好不容易從人堆里擠出來,這時代的人米迷信,看到一種法子有效,就好像突然找到了新大陸一般,誠如這個時代的佛朗機人一樣,覺得放血能治病,于是感冒了,放血;傷寒了,放血;胃不舒服,放血;倘若這放血放死了,那也不是放血的問題,只是這血放的姿勢不對而已。
現在,大家突然意識到,割一刀摘了得病的器官,竟真能治療不治之癥,也是一樣的道理,大家開動腦筋,琢磨著自己的身體里,是不是該割掉一點什么,不割,仿佛近些年來的頭昏腦熱,心絞、胃寒、腹痛,都是因為沒有割的關系。
朱厚照和方繼藩匆匆進了內室。
“病……真的好了?”三個女人,老的,熟的、少的,俱都看向二人。
朱厚照立即道:“稟奏曾祖母……”
他得意非凡,想來,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竟會以高明的醫術揚名立萬:“父皇的病……”
“沒問你!”太皇太后周氏打斷朱厚照,渾濁的眸子,卻劃過了冷鋒,看向方繼藩:“方卿家,你從實說,陛下現在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