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大抵記得一些礦脈的位置,因為上一世,自己曾去過內蒙古一趟,不少蒙古的城市,各自因為不同的礦產成為各自的支柱產業,那自榆林至包頭的貨車,幾乎是連綿不絕,看的方繼藩口水直流。
方繼藩一臉苦逼的樣子:“陛下,這……大漠不是大明的啊,陛下這豈不是給兒臣畫了一個大餅,不成,兒臣思來想去,太吃虧了,兒臣的心小,就喜歡老婆孩子熱炕頭,陛下賜點地,給兒臣養老就得了。”
養老……
一聽方繼藩說到養老二字,弘治皇帝便不依了,你若是養老,太子和龍孫怎么辦?誰讓你鬼主意多呢,現在就想著養老,這得多沒出息啊。
弘治皇帝斷然道:“朕已開了金口,你方才為何不早說,現在金口玉言,覆水難收,遲了,往后啊,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早點說。”
“……”方繼藩心里說,你自己說的,這可不是我逼你的。
這時,大老鼠已吃過了奶,頓時心里得到了滿足,便呼呼大睡,那李二頭家的婦人樂了,看著這大老鼠很可愛,依舊抱在懷里,蕭敬很不客氣的將大老鼠奪回來,李二頭家的道:“他喜歡吃俺的奶呢,一吃便睡了,恩公,你來看看,你瞧瞧。”
她很為自己能為恩公效命而喜悅,為了證明自己辦事得力,一再的想要證明什么。
方繼藩略顯尷尬,只好對她翹起大拇指:“沒說的,好乳。”
李二頭家的便滿面紅光,顯得興奮,李二頭原先是個破落戶,有幸進了西山,日子才蒸蒸日上,而今,娃生了,青瓦的房子也蓋了,李二頭家上下,都對方繼藩充斥著感激。
沒有方繼藩,在這饑餓的世道,能有今天嗎?指不定有沒有餓死呢,這一家人,心里都感激著方繼藩,哪怕是還一點人情,心里也舒服一些。
弘治皇帝已是起身,現在顧不得方繼藩了,見著龍孫果然呼吸均勻,進入了熟睡,心頭便熱了,怎么看,都覺得沒有看夠,忍不住道:“龍孫吃此乳,確實顯得怡然,既如此,那么就請此婦入宮,喂養龍孫吧。”
……
其實……方繼藩很想忍不住說一句,娃娃不挑食的,喝水的奶,心滿意足了,他也很安詳。
當然,這話沒必要說。
弘治皇帝又道:“龍孫年紀還小,方妃而今,又需好生調養,這龍孫,暫入宮中寄養,養在乾寧宮吧,太皇太后只怕,若是知道,此刻也要高興壞了,十之**,沒一日都舍不得不看這龍孫一眼呢,孩子在東宮,若是來回穿梭于兩宮,多有不便。”
“……”朱厚照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開口想說點啥,想了想,看著一臉欣慰的母后,便知道,若是留在東宮,母后心里怕是要像掉了肉一般不自在,至于太皇太后,想來……也一定輾轉難眠,也罷。
方繼藩則心里暗喜,看來,漠北的開墾,得趕緊了,也不知大漠里,已種出了大量的玉米和土豆了沒有,要趕緊讓張信去漠北啊,張信最靠得住。
從鎮國府里告辭出來,方繼藩擦了擦額上的汗,心里說,真是疲憊啊,生孩子,果然是很令人著急的事,回去歇一歇才是。
他剛舉步要走,不對,這不就是自己的巢穴嗎?怎么是自己告辭。
倒是朱厚照也出來了,憤憤不平的道:“明明長的就像本宮,老方,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