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錯了,既然錯了,就要彌補,朕得將他找回來,他不能死啊。”
歐陽志道:“有恩師在,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
弘治皇帝一直奇怪,為啥歐陽志在得知太子和方繼藩跑去了南昌府,他一點都不急,現在聽了歐陽志的話,弘治皇帝不禁道:“卿一點都不擔心?”
歐陽志搖頭:“恩師不會有事。”
“倘若有事呢?”弘治皇帝不滿意這等干巴巴的回答。
歐陽志如復讀機,還是那等稍稍卡殼的那種:“恩師不會有事。”
弘治皇帝絕望了,他放棄了繼續詢問,只道:“朕要早些就寢,明日,還要趕路。”
他一聲嘆息,心事重重。
……
大帳之外,馬文升眼里布滿了血絲,有點上火,因為大軍出來的太急,兵部的準備不夠充分,預備的帳篷不足,糧草,也大多都是庫中的陳糧,各處的軍將,圍著他,七嘴八舌的叫苦。
馬文升既不敢說,你們找皇上去,這怪不得本官。又不能說,你們吃*去吧。
卻只好和顏悅色:“共體時艱,共體時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哎……”
好不容易掙脫開這些軍將,帳篷不夠,他和張升同住一個帳子,掀開簾子進去,便見張升背著身,抹著眼淚,馬文升又嘆息:“這過的是什么日子啊……張公,別哭了,哭了也哭不回來。”
張升眼淚泛濫出來:“負圖,你這就不知了,吾兒有腿疾啊,去了南昌府……哎……寧王狼子野心,一旦察覺了他們,豈會輕易放過?”
馬文升不想聽他嘮叨,白日伴駕的時候,他聽弘治皇帝碎碎念已念的夠多了。
太子擅自去了南昌的事,乃是機密,只是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因而,陛下也只能跟有限的幾個人說,自己是受害者啊。
“天哪。”馬文升錘著自己心口:“上蒼不仁,怎么現在的孩子,都這么鬧心啊。養兒莫若養犬。”
張升幽怨的道:“吾兒非犬。”
馬文升已是疲憊不堪,陛下只管著出征,自己卻需居中調度,且這中軍,乃勇士營和金吾衛,不在兵部尚書的管轄范圍內,人家可不像京營那般,跟他這兵部尚書客氣,住的不好,吃的不飽,是要罵娘的,且又走了一日,累得一塌糊涂,索性不理抽泣的張升,靴子也不脫,倒頭便睡,一會兒,便響起了鼾聲。
張升也只好憂心忡忡的,伴著這鼾聲,勉強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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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今天起得太遲了,又查了一點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