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來不來,和本宮沒關系。”
方繼藩瞇著眼:“太子殿下,難道忘了,您下了這么多道旨意?”
朱厚照臉色又青又白:“這……這是父皇的旨意。”
“噢。”方繼藩頷首:“明白了,是陛下的圣旨,陛下果然很會識人啊,一眼就看出了殿下的才能,給殿下敕封了這么多官職,知子莫若父,了不起。”
“……”
朱厚照干笑:“哈哈,哈哈,不想理你。”
心里有點虛,朱厚照匆匆出了棚子,忙是指著天上的飛球道:“將楊彪幾個喊下來,重新刷一下漆,這樣張揚做什么,生恐別人不知本宮在此一般。”
…………
行駕到了六日之后,抵達南昌府。
先是一隊宦官和禁衛飛馬而來,尋覓太子殿下,誰知太子殿下竟沒有在南昌城,而是在江對岸。
須知這個時代,贛江南北是沒有橋的,宦官們只好隔江相看,這邊是歌舞升平的南昌府,另一邊,卻是烏泱泱的窩棚子,他們急的跺腳,忙是讓人匆匆的取了渡船來,渡了江,尋到了方繼藩:“太子殿下何在。”
方繼藩道:“去梅嶺采石了。”
“陛下要來了啊,行駕轉眼就要來。”宦官們氣的跺腳:“陛下不見太子,定是不喜。”
方繼藩只好一面命人去梅嶺,一面道:“別急,別急,我去接駕。”
方繼藩隨他們渡江至東岸,匆匆到了鐘鼓樓,此時,浩浩蕩蕩的行駕已入城。
弘治皇帝騎著馬,他已漸漸能騎馬了,兩股之間,磨出了繭子,便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城門處,江西布政使司和南昌府諸官紛紛來迎,見天子騎在馬上,倒也龍精虎猛,個個拜下,口呼萬歲。
方繼藩躲在人潮里,假裝陛下看不到自己,埋著頭。
誰曉得弘治皇帝眼尖,目光落在方繼藩身上:“太子何在?”
這南昌上下官員,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太子殿下自入了城,便對他們愛理不理了,帶人去了贛江西岸之后,便更不曾回來過,這太子性子不好,大家不敢招惹他,鬼知道他在做什么。
方繼藩只好道:“陛下,太子殿下,正在采石。”
“采石做什么?”弘治皇帝覺得古怪。
方繼藩道:“采石修河堤。”
修……河堤……
“朕去瞧瞧。”
方繼藩道:“陛下,那兒,是在贛江西岸,怕要坐渡船過去。”
弘治皇帝無所謂的撇撇嘴:“他去得,朕卻去得。”
可弘治皇帝話音落下,那江西巡撫王震卻忙道:“陛下,萬萬不可去啊。”
“何故?”弘治皇帝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