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留下了自己的兄弟,可那金山,依舊還遙不可及。
“我張鶴齡,會回來的!”
艦隊里,人們哼著歌,發出歡呼。
這一群從新世界回來的人,已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們激動的手舞足蹈,巨大的財富,就在他們的船艙里,堆砌乳山,數不盡的珠寶,無數的香料、象牙,這一趟回來,足以使任何一個人暴富,哪怕家里出了一個敗家子,也揮霍不盡。
徐經在船艙里,披著衣,古銅色的手,取筆:“自返航至今,過蘇門答臘、滿臘加海域,士卒歡聲不絕,比之首次下西洋返航時,士氣更盛,壽寧候許水兵以利,而使將士臣服,這……”
徐經陷入了深思。
這一路來,足夠令他思考。
下西洋時,每一個人都是淚流滿面,那無盡的寂寞,還有海中的磨難,讓每一個人都心怯不已。
自己要尋找的東西,并非是水兵們的愿望。
可現在……他突然意識到,能夠促使水兵們楊帆千里的動力,恐怕憑功勛是不夠的。
徐經很嫌棄張鶴齡,可不得不承認,張鶴齡這廝的法子更直接,更有效。
啪啪啪……
外頭有敲艙門的聲音。
“進。”
張鶴齡一面捉著身子里的虱子,一面吊兒郎當的進來:“徐大使,咱們時候能到達泉州?”
“快了,十日之內。”徐經平靜的看著張鶴齡。
張鶴齡道:“那咱們什么時候,三下西洋呢?”
“這要看朝廷和恩師的安排。”
張鶴齡眼睛紅了:“得趕緊啊,要開春了,下一次,多帶一點人,他娘的,我算來算去,吃虧了啊,別人都發大財了,腰纏萬貫,我仔細算了算,我還是很窮的。”
張鶴齡守著,眼睛眨了眨,淚水便忍不住落下來。
自己挺聰明的啊,可當初,怎么就那么闊綽呢。
不過,他很快安慰自己,自己……是擁有金山的人,不要在乎這點小錢,這算啥?到了金山,我張鶴齡……看到地上的金磚,都懶得彎腰去撿,這群該死的窮鬼,真是沒見過世面啊,我張鶴齡,隨便糊弄一下,給他們幾十箱金子,幾艙白銀,還有幾艙香料和象牙,他們就滿足了,蠢!
徐經莞爾一笑:“卻不知建昌伯,如何?”
張鶴齡卻是滿不在乎:“他沒在身邊,我是清凈了不少啊,最近連脾氣都好了。”
………………
定了鬧鐘,結果沒把老虎叫起來,抬眼看了一下腦中時間,又睡過去了。天氣好冷,賴床了。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