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朱厚照也匆匆追了出來,氣喘吁吁:“老方,真有辦法?是不是要開膛破肚。”
“不用。”方繼藩搖頭。
朱厚照道:“要不,我們去北通州?”
方繼藩搖頭:“不,來不及了,得立即在京里尋找那些近日從北通州抵達京師的人。”
朱厚照眼前一亮:“還是你有辦法,本宮這便讓劉伴伴………”
一想到劉伴伴,朱厚照心突然一緊。
那個貪吃膽小的劉伴伴,再也不會回來了。
朱厚照便道:“讓張永和谷大用去找找……”
二人說著,徐步出宮。
…………
午門外頭。
張永笑嘻嘻的背著手站著。
宮里一個小宦官探頭探腦出來,接著笑呵呵的抱著一個茶盞:“張公公,張公公,您好呀,奴婢見您在此候著太子殿下,怕張公公伺候太子殿下乏了,去取了一盞茶給張公公您解解乏。”
說著,將這茶盞端到了張永面前。
張永背著手,眼皮子都沒看這宦官一眼。
這太監雖是紫禁城里的,并不歸張永管轄。
可宮里的人,最善于察言觀色,當下最紅的人是誰,當然是蕭公公,可以后呢?
太子只要登基,這太子跟前的大紅人,咱們的張公公,轉眼就要進入司禮監,到時,在這宮里,勢必權傾一時,現在不趕緊著巴結,還等什么時候?
張永心里得意非凡,眉飛色舞,面上笑嘻嘻,只道:“辛苦啦,辛苦啦,不過呢,這茶,咱吃不下。”
“這……”
張永嘆口氣:“劉公公才走兩個多月,咱心里……不痛快啊,想當年,劉公公和咱,那真是好的穿了一個褲襠,現在他這一死,咱心里……難受……難受……哈哈哈……”
張永突然覺得自己心里有問題,為啥一想到劉公公,明明該悲痛,可為啥總會笑?
不過不打緊,他瞇著眼,笑過之后:“咱還聽說,劉公公生前,這宮里有許多人,都孝敬了他不少銀子。”
“這……有的,有的……”小宦官小心翼翼道。
張永撇撇嘴:“這就不對了,劉公公和咱,那是啥關系,哈哈哈……現在劉公公死了,咱該繼承劉公公的遺志是不是?”
“奴婢懂了,懂!”
“茶就不喝啦,想到劉公公尸骨未寒,咱就食不下咽,心里樂……,不,心里疼哪,你在紫禁城里傳個話,咱要繼承劉公公的遺志,不不不,咱和劉公公是一體的,劉公公雖死猶生,你們該給他的孝敬,還是要給,在咱心里,他還活著啊,所以,這孝敬,得是雙份,一份是咱的,一份,是劉公公的。不然……你們就是瞧不起劉公公,更是瞧不起咱。”
這小宦官露出了難色,一副死了娘的模樣。
張永卻不理他,只嘿嘿一笑,便又背著手,痛快啊。
卻在此時,朱厚照和方繼藩出來,張永一把奪過了那宦官的茶盞,笑嘻嘻的端上前:“殿下,奴婢早知殿下出來時,只怕口渴,給您特意斟了一口茶,您喝一口,解解乏。”
朱厚照氣咻咻的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