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七八萬鐵騎,分數路襲擊,大同關外,各處的軍堡,狼煙陣陣,四處求援。
在接過了奏報之后,張懋只看了一眼,放下,面上沒有表情,只是道:“平遠堡已被攻陷,千戶官鄭榮與三百七十二人,盡都戰死,韃靼人將他們的尸骨懸掛在了堡壘之外,割下了他們的首級,用桿子挑了起來嬉戲。”
他沒有再說,繼續低頭看輿圖。
平遠堡距離大同,已越來越近。
張懋異常冷靜道:“韃靼人此舉,是寄望于我軍主力,能救援各處的堡壘,可是……我們必須沉住氣,告訴各堡,若是有韃靼人突襲,他們沒有援軍,韃靼人,也絕不會讓他們投降,他們……唯有死戰而已,讓他們憑借著堡壘,死撐下去,戰死的,要格外撫恤。大同各軍,不得出戰,不得馳援!”
“是。”眾將個個露出沮喪之色。
“其他各路的軍馬,為何還沒有到?告訴青州侯,他若是再耽擱,軍法處置。”
“還有……給養到了沒有?”
“已到了。”
張懋凝重的臉色,沒有緩解,數十個軍堡,還有大同一線的關隘,以及數路趕來馳援的軍隊,此時張懋自知自己萬萬不可沖動,他需等待時機。
“駙馬都尉的人馬,到了沒有?”張懋突然想起了什么。
“……”
見無人回應,張懋頷首點頭,狐疑的看著眾將。
“這……還沒有消息。”
張懋皺眉:“這個小子,在做什么?”
咕噥了一通,便沒有繼續說話:“所有的火器和軍械,都要檢查一遍!”
“還有……”
張懋一遍遍的開始絮絮叨叨,他雖是渴望戰功,卻也知道,為帥者,最忌的乃是貪功冒進,因而,此刻他顯得極冷靜。
………………
一只鐵騎晝夜不停,在半個多月之后,已抵蘭州。
聽聞太子駕到,肅王朱貢錝匆匆帶著本地文武官員出城相迎。
論起來,朱貢錝還是朱厚照的叔父,當然,朱貢錝不敢跟朱厚照擺譜,遠遠看到器宇軒昂的朱厚照來,便匆匆行禮,笑嘻嘻的道:“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別稱本宮為太子,本宮今來此鎮守蘭州,是以天下總兵官的身份,叫我朱總兵。”
朱厚照騎在馬上,看著自己八竿子打不著親戚,咦,此人竟生的像本宮的爹。
朱貢錝汗顏,便笑嘻嘻的道:“是,是,朱總兵長途跋涉而來,想來,已是疲憊不堪,臣已在城中……”
朱厚照一聽,十之**,就是要設宴,接風洗塵了,便冷笑:“大軍壓境,竟還想著喝酒,這是什么道理?”
“大……大軍。”朱貢錝有點發懵:“沒有大軍呀。”
風……有些冷。
甘肅的天氣……哪怕是此時,竟也有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