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坐在馬上,抬頭看了看天,深吸一口氣:“沒有大軍?”
“不曾有,此前有一支韃靼人來過,也不過數千人,此后又走了,不見蹤影,臣命游騎去打探,一路向西和向北數百里,也不曾見韃靼人,想來,韃靼人已經退了吧。”
朱厚照口里呵著氣,面上紅撲撲的,而后,眼睛瞪起來,腦子轉動了片刻,手中的馬鞭,隨后棄置于地:“原來如此,這是一個圈套啊。難怪父皇這般輕易讓本宮來,原來,是他早料到,韃靼人不會主攻河西,本宮……上了那狗皇帝的當了!”
“……”
朱貢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啥?
朱厚照氣咻咻的,卻是猛拍自己的腦袋:“本宮高興的昏了頭啊,真的是昏了頭,竟沒有想到……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河西這里,根本就不適合大軍作戰,這里地形河谷眾多,韃靼人怎么可能會攻河西呢,這只是他們的疑兵只計,父皇一定看到了這一點……本宮是高興的昏了頭啊,上了這么大的當。”
朱厚照急的跳下馬。
整個暴躁起來,張牙舞爪,想殺人:“河西這里,一個韃靼人都沒有?”
“可……可能……”朱貢錝有點嚇住了,不是說太子殿下聰明伶俐,很有氣度嗎?怎么……怎么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來著。
“可能有的嗎,說不準,努力搜一搜,真有幾個漏網之魚呢。”
“……”朱厚照撫摸自己額頭,幾乎要昏死過去。
漏網之魚?
本宮跑來,就是來抓漏網之魚的?,幾千里的路啊,白高興了一場。
朱厚照按著刀柄:“走……進城,皇叔,你方才說啥來著?”
“漏網之魚!”
“上一句,旅途勞頓,之后是啥?”
“老臣備下了一些薄酒,為殿下接風洗塵,還有……”
“走,將酒肉統統端出來,讓本宮和眾將士,吃飽喝足,說起來,這些日子風餐露宿,倒也辛苦。”
朱貢錝樂了,笑的眼睛瞇了起來:“殿下,請,請。”
朱厚照龍行虎步,按刀而行,率先入城。
身后的劉瑾聽說又吃的,本是預備要塞一顆炒豌豆丟進嘴里,卻是將豌豆一收,塞回了自己的百寶袋里,轉了轉舌頭,小小的做了一下運動,將褲腰帶抄起來,忙是快步尾隨了過去。
當日,吃飽喝足。
朱貢錝酒過正酣,哭了,抱著朱厚照:“殿下,臣苦啊,當初封王的時候,蘭州不是在邊鎮的啊,整個河西,乃至半個西域,都是大明的,這蘭州,本在腹地,可誰知,時過境遷,這蘭州,竟成邊境了,隔三差五,就有韃靼的散兵游勇來,老臣在城外的莊子,隔三差五被人搶啊……”
朱厚照噢了一聲,似有心事,居然出氣的安靜,沒怎么搭理他。
我朱厚照,是六親不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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