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也會刻印章啊,自己的兒子,更厲害,這才多大,就子承父業了。
只是……這小子不懂事啊,父皇最討厭本宮私刻印章了,好幾次都從東宮里查抄出不少本宮的存貨……你什么都不好送,偏偏送這個。
弘治皇帝一看印章,非但沒有怒色,反而眼睛亮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印章捧著,如獲至寶一般:“來,來,來,讓朕看看,我們的載墨刻了什么。”
他講印翻開,接著,一字一句的念道:“吾皇圣壽無極!”
弘治皇帝身子一顫。
凝視著這六個字。
這六個字,寫的很不好,彎彎曲曲的。
“你寫的?”
“對,是孫臣寫的。”
“你會寫字?”弘治皇帝凝視著朱載墨。
朱載墨想了想,道:“已學會了寫三百多個字,陛下不信嗎?那孫臣寫給你看,就說陛下吧,陛下叫朱佑樘,這‘樘’字,是最難寫的。”
朱厚照心里叫,逆子,竟敢直呼父皇的名諱,看父皇怎么收拾你,本宮也救不了你了。
朱載墨卻是將小手,放在了御案上,給弘治皇帝筆畫,一面念念有詞:“左邊是一個木,右邊是一個堂,堂字是頭上三點水,一個寶蓋,而后,是口和土……不過,孫臣的名字,更難寫,朱載墨,墨字,上為黑,下為土……”
劉健三人,仰著頭,直勾勾的弘治皇帝和朱載墨,他們心急啊,也不知皇孫在御案上寫著的,是對還是錯……
弘治皇帝卻看了個真切,不但連樘都寫了出來,便連朱載墨的墨,竟也筆畫的清清楚楚。
弘治皇帝努力的想著,自己好似得六七歲,才慢慢熟悉寫字呢。
而自己的皇孫……
他忍不住道:“不錯,不錯,載墨寫的好,是這樣寫的,是這樣寫的。”
一見陛下贊不絕口,劉健三人,松了口氣,還真會寫,他們一下子,又激動了,皇孫天縱之才,了不起啊。
眼里放光,滿是欣慰。
弘治皇帝此時,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印上頭,這印章,雕刻的雖是粗糙,可是……
弘治皇帝吸吸鼻子。
朱載墨道:“陛下可要好好收藏著這印,以后……要用,不可將它束之高閣。”
“為……為何?”弘治皇帝凝視著自己的孫子,心早已融化了。
朱載墨稚氣的道:“為了雕刻這印,孫兒花費了很多功夫,請老嬤嬤買了許多玉料,一個個挑選,而后,又要書寫,還要雕刻……”他笑呵呵的伸出手,小手上,有點小繭子,可仔細看,上頭……竟有些許的刻痕。
朱載墨道:“孫兒雕刻了幾日,手被那小刻刀……都疼了……有一次,還請西山的師侄們,給孫兒包扎了呢。”
朱厚照一聽,心里樂了,沒錯,刻印是不容易的,這一點,本宮很有發言權,想當初,本宮練習的時候,那手啊,真是傷痕累累,別提了,都是淚。
弘治皇帝的眼睛,又濕潤了。
忙是捧著朱載墨的手,小心翼翼的觀摩。
果然……
想著自己的皇孫,給自己送禮,花費了這么多的心思,遭了這么多的罪,弘治皇帝的眼里,淚水不可抑制的流出來。
這是自己的孫子啊。
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