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以后不可這樣胡鬧了,知道嗎?”
“應當的啊。”朱載墨笑吟吟的道:“恩師說過了,這是送雙親的禮,雙親養育之恩,沒齒難忘,且陛下為了治理天下,這般的辛苦,孫臣辛苦一些,不算什么,只要陛下喜歡便好。”
一股暖流,已襲遍弘治皇帝全身。
一下子,舒坦了。
他猶如心肝寶貝一般,捧著這玉印,忙說:“難得,真是難得,振我家者,載墨也。”
劉健三人,也是感動的不得了。
陛下這一句,振我家者,其實另有含義。
在這個時代,說的乃是家天下。
一家一姓,即為天下,陛下口稱的我家,不妨說是整個大明天下。
振興我大明者,將來一定是朱載墨啊。
劉健三人,宛如見到了曙光,紛紛拜倒:“陛下,皇孫孝順如此,臣等欣慰,皇孫大孝啊。”
弘治皇帝激動的臉都紅了,又吸吸鼻子,眼淚鼻涕就不爭氣的流出來。
他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當著孫子的面,不能如此失態。
可他抬頭,便見朱載墨已從書囊里,取出了一個手絹兒,送到他的面前。
“……”弘治皇帝有些不好意思,卻是接過了手絹,忙是擦拭眼淚。
朱載墨道:“陛下不能哭,只有徐鵬舉才喜歡哭鼻子,陛下要講衛生,流了鼻涕要擦掉……”
“好,好,好,你說的對,朕不哭鼻子,朕要將鼻涕擦了。”弘治皇帝將用著手絹擦干凈涕淚,朱載墨便將手絹拿回來,然后很小心翼翼的將手絹折好,又塞回他的書囊中去。
只這細小的動作,有板有眼。
可看著弘治皇帝,卻是完全另一種感受。
弘治皇帝凝視著朱載墨,將他拉到自己的懷里,心里既是感動,又是歡喜:“朕老了啊,看看,朕的孫子,都這樣大了,朕有一個好孫子,你送的印……朕喜歡……喜歡的不得了,以后啊,朕有些敕書,就用這枚印來蓋章,哈哈……朕見此印,就可見自己的孫兒,朕要將它時時刻刻放在身邊,哪怕有一日……朕駕崩了,這棺槨之中,也要攜此印下葬,載墨,朕心疼你……”
他摸著朱載墨的臉蛋,眼里淚光閃閃,一字一句道:“朕這輩子,收過許多的禮,可只有這枚印章,朕是最喜歡的。你小小年紀,就會刻印章了,了不起,很了不起!”
朱厚照有點懵,忍不住想說,父皇,父皇,還有我吶,我小小年紀的時候,也會刻啊,我刻的比這逆子好。
可你當初,為啥見我刻印,就板起臉來訓斥哪。
劉健三人,也感動的要哭了。
“是啊,皇孫真了不起啊,竟還會刻印章了,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的事,臣等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孫如此聰明伶俐,實乃我大明之福!”
啪嗒。
劉健跪下,感動的哭了:“臣極想欣賞一番皇孫所刻之印,還請陛下賜看。”
謝遷道:“老臣也想看看。”
李東陽昂著頭,眼珠子一動不動,看著弘治皇帝手中的玉印。
弘治皇帝顯得有些舍不得,怕劉健三人摔壞了,卻還是將玉印交蕭敬,蕭敬捧著玉印,送到了劉健三人的手里。
“好!”只看第一眼,劉健就發出了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