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一拍案,激動的不得了。
他看著劉文善,劉文善顯得很沒有底氣。
別人都是收天之驕子為弟子,自己……卻讓一個商賈拜入自己的門下。學習什么呢?學習國富論,學習商學?
恩師若知道,自己收了一個商賈,一定覺得有辱門楣吧。
所以方繼藩一拍案,啪嗒……
劉文善身軀一震,顯得更沒底氣,忙是拜倒:“學生萬死,學生給恩師抹黑了。”
一旁的王鰲王主簿默不作聲。
方繼藩眉一挑:“好事啊,收收收,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所謂有教無類,這樣的門生為啥不收?”
“這……”劉文善顯得意外:“恩師,此人,年紀只怕已過四旬了,只怕不是年輕人。”
“年紀大好,年紀大一些,懂得疼人。”方繼藩眉飛色舞,不容易啊,那些徒孫們,窮酸太多了,我方繼藩愛民如子,討厭看到窮人,他激動的道:“年紀大懂事,好生養……”
“……”
方繼藩道:“何時進行拜師儀式,先讓人來拜我這師公,哈哈……記得要帶束脩之禮,這樣年過四旬,還如此好學的人,現在已經不過見了啊,要珍惜。”
劉文善一喜,恩師這算是答應了。
陳新此人,他雖只是幾面之緣,不過看著,還算厚道。
也罷,自己反正寫了國富論,倒也不畏人言。
可是……為啥恩師興奮的搓著手?像是過年一樣。
“那么,學生這就去引他來拜見師公。”
…………
劉文善一走。
王鰲皺眉。
他對方繼藩很看不慣。
可是作為方繼藩的主簿,時刻形影不離,說難聽一點,就算是一條狗,一只螞蟻,相處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方都尉,這商賈……”
“不怕。”方繼藩正色道:“就是因為商賈重利而輕義,我才要教化他們,孔子弟子三千,難道沒有商賈?孔子他能收,我為啥不能收?”
“……”王鰲看著這沒臉沒皮的東西,頓時不敢說話了,這家伙現在已經將自己和孔子相比了,再說下去,豈不是要做周公?
管我王鰲屁事,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嘴賤!
那陳新激動的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聽說要先來拜師公,更是激動的不得了。他思來想去,該預備束脩之禮,可是……如讀書人一般,帶著臘肉和桂圓去,顯然不像樣子。
他是自卑的人,可不敢冒充讀書人。
思來想去,也尋不到什么拜師禮,便先去問劉文善,劉文善道:“師公……是個耿直的人。”
耿直……直來直去……實實在在……
年紀大的人,果然是曉事理,曉得疼人的。
直接一口小箱子,刷了金漆,金光閃閃,拜入了劉先生門下,我陳新像是會缺錢的人嗎?
師公這么高級,送少了,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