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卞道:“老夫何時有過虛言。”
兩兄弟對視一眼,心里篤定了,張鶴齡道:“這若是繼續跌下去,是否西山建業就完了,這么多人的開銷,花錢如流水一般,若是沒有人敢買房,只怕……那數十上百萬人,都失去了生計吧,皇上肯定是不準西山建業不顧這些人死活的,到時西山建業,肯定撐不住。”
武士卞微笑,他永遠是高深莫測的模樣:“最可怕的是西山錢莊,這西山錢莊,放出這么多貸去,一旦下行,勢必貸款收不回來,大量人違背此前借貸的契約,西山錢莊等于是將無數儲戶的銀子,送給了西山建業,西山建業撐不住了,銀子又流不回來,到時一旦人們恐慌,產生擠兌,西山錢莊,十之**,要一瀉千里,最終……”
張鶴齡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后,他忍不住樂不可支起來。
他就喜歡看小方倒霉,問明之后,心里有了底,兩兄弟自是告辭。
武士卞面上還帶著笑容,可等張家兄弟一走,有童仆要收拾那臘肉,武士卞將臉拉下來,忍不住嘀咕:“這么大的國舅,就送兩斤臘肉,吝嗇。”
那童仆卻突然呀了一聲。
武士卞循聲看去:“怎了?”
童仆道:“先生,這臘肉竟是生了霉,臭的,還生了……生了……蛆蟲……”
武士卞喉頭不禁滾動,胃部隱隱有一種極不舒適的感覺。
…………
翰林院。
許多翰林,對王不仕擠眉弄眼。
許多人覺得怪怪的,這王不仕,竟真買了宅邸。
聽說是從牙行那兒買的,價格便宜了不少。
一口氣,就是數百畝……
據說……從西山錢莊,貸了不少銀子。
翰林們現在心里篤定了,或許是因為武先生引發的風潮,或許是其他原因,總而言之,新城的宅邸,是無人問津了,也就是王不仕,還在死死撐著。
而今,不少人都在琢磨著賣宅邸的事,畢竟……他們是有所擔心的,這若是繼續跌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那武先生說的極有道理啊……
卻在此時,王不仕突然看了他們一眼:“最近新城開了一個樓,叫天心院,此處地段荒蕪一些,才兩萬三千兩,剛剛開的,諸位可有興致?若有興致,趕緊去買吧,定不會吃虧上當。”
眾人面面相覷,卻都心里冷笑,到了這個時候,還催著人買宅邸,王學士,這是害人不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