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搖頭:“不對,奉旨還不夠,得讓人知道,殿下愿意踏踏實實的留在京師,不愿意再走了,前頭說了,住鴻臚寺不是長久之計,此次世子被人暗算,不就是因為,鴻臚寺人多嘴雜嗎?我看,殿下應該尋覓住處,如此,大家一看,興王要在京里長住啦,如此,陛下見了,不是高興的很?”
朱祐杬皺著眉,居然……覺得很有道理:“那陛下何時賜下府邸?”
方繼藩瞠目結舌的看著朱祐杬,臥槽……果然不愧我大明朝的王爺啊,來了京師住下,還惦記著公家給他分配房子?
方繼藩搖頭:“新城住房緊張,怎么可能,陛下賜下府邸,陛下窮的很,今時不同往日了。”
朱祐杬點點頭:“噢,本王自己營造?”
方繼藩又搖頭:“若是殿下自己營造,豈不是辱沒了殿下的身份,再者說了,殿下有地營造嗎?殿下這樣尊貴的身份,肯定是要住在新城了,這新城的地,你去打聽打聽,誰肯賣給殿下?殿下啊,我是你的晚輩,作為晚輩的,恰好有一個合適殿下的住處,保管殿下滿意,這地方,緊挨著皇城不遠,幾乎就在大明宮的皇城根下,不只如此,那兒,興建的宅邸,那可是雕梁畫棟,且還安全,殿下若是能住進去,那真是……”
朱祐杬有點心動了:“多少畝?”
“三十畝!”方繼藩道:“這是最低限度,當然,以殿下的身份,三十畝,不算什么。”
“才三十畝啊……”朱祐杬卻一臉嫌棄的樣子:“本王在安陸的王府,三百畝不止。”
“這是京師,請記住,京師,居不易。”
朱祐杬覺得有些道理:“多少銀子?”
“不多,一畝才十三萬兩銀子,這是頂級豪宅,特別適合殿下這樣的身份,三十畝,才四百萬兩銀子,對于殿下的身份而言,實在太合適了。”
朱祐杬打了個寒顫:“本王……本王沒銀子……”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這不打緊,殿下是什么人,殿下乃是王爺啊,每年王莊的收益,驚人的很。不只如此,朝廷,每年還要發放王俸,晚輩其實……給殿下算過賬的,殿下在安陸,有莊田數十萬畝,還有安陸不少商鋪,以及朝廷的俸祿和賞賜,這一年下來,十來萬兩銀子,不過是小兒科,四百萬兩銀子而已,貸個一百年,對于殿下而言,還不是和玩兒一樣,來來來,待會兒晚輩給殿下送一本國富論,這書可厲害了,里頭講的,就是銀價貶值,現在……確實貶值的厲害,殿下留著銀子做什么?付個首付,尋個好地方住下,不但陛下對殿下贊許,不只如此,這宅邸,將來可以傳諸萬世,大明只有一個大明宮,天下無數的土地,可有哪里,及得上皇城底下呢,晚輩還給殿下算過賬了,其實這樣算下來,一個月,也不過還貸萬把來兩,哪怕殿下沒有其他的收入,這也不算什么,殿下啊……要珍惜。”
朱祐杬聽的暈乎乎的:“宅子呢,本王去看看。”
“還沒建,不過圖紙……可以看看。”
朱祐杬想死:“你給本王圖紙,就想讓本王掏銀子?”
方繼藩道:“這是京里的規矩,在新城,都如此!”
“……”
朱祐杬想回安陸鄉下了。
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被人套了進去。
可方繼藩乃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卻見方繼藩仿佛是有備而來,請他到了一處小廳,隨行的人,早帶來了輿圖和宅邸的效果圖來,除此之外,還有近來銀價以及宅邸價格的走勢圖。
朱祐杬看的瞠目結舌,沒見過這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