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在旁耐心的講解,自新銀礦的發現,到新城的藍圖,朱祐杬就是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普通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擅長拒絕別人。
當他難以啟齒的時候,隨行的錢莊人員已經來了,早預備好了認籌和貸款的手續,幾張契約擺在他的面前。
“簽嘛,簽了,就有大宅子住了。”方繼藩畢恭畢敬的道:“殿下是個豪爽人,西山建業這么大的買賣,還敢糊弄殿下?告訴殿下一個秘密,陛下……也是西山建業的股東,來來來,在這里按個手印就成。”
朱祐杬已蘸了紅泥的手指,是被方繼藩抓著他的手,最終按下的。
朱祐杬一臉懵逼:“本王……本王……”
方繼藩忙是取了草紙,給朱祐杬殷勤的揩拭手中的紅泥,一面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殿下喜提三十畝超豪宅邸一套,了不起,了不起,王爺就是王爺,大手筆,殿下,不瞞您說,能買得起這宅邸的人,也就王爺這般的人,很教晚輩佩服。”
朱祐杬:“……”
………………
弘治皇帝站著,確定朱厚熜已經無事,長長的松了口氣,背著手,便動身往太皇太后歇腳的地方去,向太皇太后稟明了情況,太皇太后方才寬了心。
天色不早,弘治皇帝便攙扶著太皇太后起駕回宮。
而后,弘治皇帝自個兒,也上了馬車。
蕭敬在馬車之中,小心翼翼的坐在小沙發上陪駕。
弘治皇帝繃著臉:“給朕徹查到底,無論涉事的是何人,不可走漏了一個。”
蕭敬正色道:“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既是輕松,又覺得后怕,怕的是,居然有人敢對自己的親侄動手,此等賊子,若是一日不揪出來,自己一日,都不得安寧。
蕭敬自是知道,接下來,廠衛需要大動干戈,證明自己的本事了。
可猛地……
蕭敬想起來了什么,不禁驚訝的道:“陛下,方才齊國公和興王殿下一道兒走開了,此后再沒見過他們,陛下起駕回宮,需不需……和他們……這……這……似有不妥。他們也是,奴婢斗膽,他們無論如何,也該和陛下招呼一聲的。”
言外之意是,方繼藩和興王殿下,有點兒不敬啊。
弘治皇帝面上卻是意味深長,冷冷道:“他們的事,與你何干?容得了你在此胡言亂語?”
蕭敬心驚……
“奴婢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