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吟吟的從袖里取出那一張銀票,道:“陛下的工錢是四錢銀子……”
“總要有零有整才好吧,將這銀票拿來朕看看。”
方繼藩:“……”
他不得已,將這二十兩的銀票遞上,弘治皇帝收了,面不改色:“通州諸官……來了嗎?”
楊一清人等,已是臉色鐵青,上前,拜倒:“臣等……有罪!”
他們不敢說萬死了。
因為……真的會死啊。
弘治皇帝淡淡道:“吳寬曾與朕,亦師亦友,今日伏法,朕有萬般不舍,可這是他咎由自取,戕害百姓,顛倒黑白,罪無可赦,非朕不能容他,而是他自取滅亡!”
說著,弘治皇帝輕描淡寫的呷了口茶。
楊一清等人拜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點頭。
弘治皇帝閉上了眼睛:“可是你們呢……通州新政,一塌糊涂,你們又何嘗不是始作俑者?你們自己說罷,朕該如何處置?”
楊一清面如死灰,他心知自己鑄了大錯,道:“陛下,臣只相信身邊人的一面之詞,不能做到明察秋毫,所行只政,俱為想當然耳。臣自詡自己曾有馬政的經歷,目空一切,以至如今,貽害百姓,此……不赦之罪也,臣……”他眼里含著老淚,到了今天這一步,既是羞愧,又是悲涼。
宦海數十年,混到這個下場……真是……
“臣請步吳寬后塵!”
身后幾個縣令,都嚇著了。
楊府君,你這是坑人啊,你要步他后塵,想要死,可是我們不想死啊。
弘治皇帝點頭,側目看了一眼方繼藩:“繼藩,朕再來問你,你以為,當如何處置?”
方繼藩一臉痛心的道:“陛下,若是誅殺過多,恐傷天和,兒臣最是怕血,見了血,便忍不住頭暈目眩,今日,吳寬已經伏誅,若是再造殺孽,只怕很不妥。”
馬文升等人紛紛點頭,姓方的,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這話………倒是說的過去。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所以,臣以為,不妨……革了他們的官職……”
那些縣令們,都松了口氣,罷官了……這樣也好,不失為一個富家翁,至少,比吳寬的結局好一些。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而后,罷黜其為吏!”
“……”
所有人懵了。
做吏?
這算不算是侮辱呢?
楊一清更是面如土色。
想當年,他就是為了這歐陽志提拔小吏為官,而怒發沖冠,選擇了到通州推行新政,哪里想到,這些小吏真的做了官,而自己堂堂楊一清,居然……成了吏……
轉眼之間,天地翻轉!
…………
去睡了,今天調一下作息,這樣上午就可以更新,晚上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