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心里突的咯噔了一跳。
難道方繼藩還挖掘出了什么人才?
方繼藩既然敢讓此人來做朱載墨的教習,那么勢必這個人一定是非凡之人。
弘治皇帝目中滿懷期待,他面帶笑容,看著朱載墨,一字一句道:“不知是何方神圣?”
朱載墨道:“陛下,此人叫劉老西。”
劉老西……
弘治皇帝和劉健對視,似乎都在對方的眼睛里沒有找到答案。
連皇帝和內閣首輔學士都沒有印象的人,那么……這個人……
弘治皇帝便笑吟吟的繼續問道:“此人此前,在何處高就?”
朱載墨道:“在錦州。”
弘治皇帝頓時啞然,錦州有個叫劉老西的人嗎?
還是沒有印象啊。
弘治皇帝道:“此人身居何職?”
朱載墨想了想,才道:“他做的最高職位的時候,曾在二十三年前做過伍長。”
伍……伍長……還是二十三年前?
弘治皇帝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感覺……皇孫是在跟他開玩笑。
歷來朝廷對于皇家嫡長子和嫡長孫的培養,都是極為重視的,皇帝的賢明與否,和教育分不開關系。
正因為如此,所以幾乎所有的繼承人,都會擁有最優良的教育資源。
哪怕是翰林庶吉士,堂堂的狀元、榜眼、探花,大明三年一次科舉,從千軍萬馬之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也不過在詹事府任一個侍講罷了。
至于其他天下知名的大儒,就更加不勝枚舉了。
可是方繼藩那家伙……實在是過于兒戲了,居然讓區區一個小小的伍長,還是二十三年的陳年老伍長,成為太子殿下和這么多皇親國戚子弟們的教習?
弘治皇帝心里甚至嘀咕,這家伙……得了這么多學費,不會是統統都貪墨了,只拿了幾兩銀子,尋了個老軍卒來濫竽充數吧?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弘治皇帝覺得事有蹊蹺,他并不是一個一根勁的人,他首要想到的疑問是,一個老軍卒,怎么能教授這么多的知識呢?難道我大明這么多文臣武將,不及一個叫劉老西的人?
弘治皇帝坐定,凝視著朱載墨,道:“只此一人?”
“軍中事務,只是一人教授孫臣人等。”
弘治皇帝又皺眉:“一個老軍卒,又能教授你們什么,莫非教授你們怎么埋鍋造飯,怎么衛戍城門?”
“陛下圣明,不錯,孫臣得劉教習的傳授,大多是這些。孫臣拜他所賜,受益匪淺!”
弘治皇帝:“……”
…………
腰酸背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