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有些別出心裁的感覺,弘治皇帝詫異的看著朱載墨道:“什么字。”
朱載墨似是早就想好,一字一句道:“萬世師表!”
此言一出,弘治皇帝頓時心頭一震。
那劉健更是要老血噴出一口來。
萬世師表,方繼藩也配?
朱載墨道:“這是陛下說了,由孫臣來論功行賞的。在兒臣的心里,恩師……當的起萬世師表四字。”
這話沒毛病啊。
這就好像,絕大多數的孩子看自己的爹,哪怕這爹是個渣,在孩子心目中,這爹也是偉岸的。
當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朱載墨對自己的爹就有不同的看法。
可對他的恩師,朱載墨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弘治皇帝沉默了很久,忍不住想要征詢劉健的意見,于是目光落在劉健的身上。
劉健先咳嗽一聲,才道:“陛下,這是學生對自己恩師的敬意,雖是有浮夸之嫌,只是……”
“準了!”弘治皇帝道:“這是載墨的一片心意,沒什么不可。”
只要不是官方賜予的萬世師表四字,倒也沒什么妨礙的。
當然,皇孫的身份是有些敏感。
可就沖著皇孫這份尊師重道之心,再加上這皇孫氣度非凡,不正是方繼藩的教導之功嗎?
朱載墨拜謝。
方繼藩在旁心里感慨,萬世師表,這是屬于自己應得的榮譽,為了教育這些徒子徒孫,自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啊,我方繼藩和孔圣人比肩,算的了什么?反正我方繼藩也不打算謙虛的活著。
此時,朱載墨又道:“這次功,當是方正卿,這樣的功勞,可敕為侯爵,其次還有……”
他一個個如數家珍,念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從侯爵,至伯爵,再至世襲勛職,竟是流利無比。
弘治皇帝不由在心里想,好家伙,這一下竟封出了這么多爵位,這些爵位,將來可都得朝廷供養的啊。
可論他們的功勞,似乎個個都不小。
弘治皇帝似乎對朱載墨還算滿意,他欣賞的看了朱載墨一眼,道:“可以,就按這么交付內閣討論吧,若有結果,報到朕這里來。”
劉健心里不免苦笑,他還在為萬世師表這四個字糾結呢。哪怕只是學生們對于方繼藩的敬重,可一旦這四個字強加在了方繼藩的頭上,天知道以后會惹來什么爭議來,可他此時也沒有好的托詞反對,便微笑道:“臣……遵旨!”
弘治皇帝此刻對于朱載墨,又不禁重新打量起來。
他背著手,來回踱步,這少年太鎮定了,且許多事自他口里,都是信手捏來,這只怕只有熟知軍務的老臣,方才能有如此清晰的邏輯。
弘治皇帝突然站定,抬眸道:“你到朕身前來。”
朱載墨依舊一臉從容,徐步上前。
弘治皇帝眼睛飽含深情的看著朱載墨,道:“這些,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朱載墨毫不遲疑的道:“恩師給孫臣安排了一個極厲害的教習。”
教習……極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