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來此,是被朱厚照召回來的。
這孫子聽說在保定府很快活,這讓朱厚照很惱火,你是本宮的奴婢,怎么就做了大爺呢?
谷大用那些人,成日在太子殿下面前,搬弄是非,說劉瑾在外頭的風光。
本來以為,太子殿下會越來越疏遠他,這樣自己就成了殿下身邊的放心人。
可誰曉得,太子殿下……將他召……召回來了。
方繼藩和朱厚照進了大堂。
坐下。
劉瑾本是坐著,在磕著瓜子,一見殿下和干爺進來,立即豁然而起,他身子越發胖了,吞咽下瓜子肉,才艱難的道:“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干爺。”
劉瑾忙是給朱厚照和方繼藩斟茶遞水。
站在朱厚照一旁的谷大用,這一刻想死。他幽怨的看著肥頭大耳的劉瑾,卻還得露出歡迎之狀。
方繼藩舉起了茶盞,呷了口茶:“保定和通州,能籌措多少銀子?”
“回恩師的話。”歐陽志氣度非凡,這是一種飽經歷練的氣度:“現在能籌措的稅銀,只有八十萬兩。”
八十萬兩,還是能籌措出來的,哪怕是國庫,都為之黯然失色。
保定有銀子,想不服氣都不成。
方繼藩皺眉:“現在保定和通州,欠西山錢莊的銀子,已有上千萬兩了吧,這一年下來,連本帶息,就要還數十萬兩。”
“對,所以不能再借貸了,可是鐵路已經規劃,前期的勘探也已做了,花費不少,學生實是無計可施,特來求教。”
朱厚照翹著二郎腿,冷冷盯著一旁的劉瑾,劉瑾忙擠出笑容,就差喊出一句‘茄子’來。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想要銀子了,這才想起了為師,你們這幾個師兄弟啊,沒一個省油的燈。”
歐陽志面無表情。
這狗東西居然一點都不羞愧。
方繼藩覺得好像自己和歐陽志溝通確實困難。
不過……
他看向歐陽志:“那么,何不籌資呢?”
“籌資?”歐陽志詫異的看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忍不住一拍大腿,這個狗東西,果然變得油滑了啊。
罵他的時候,他反應就遲鈍多一點,給他出主意的時候,他反應就快了少許。
方繼藩道:“準確來說,是募集資金,將這鐵路,打包成一個買賣,這保定、通州,還有京師,現在都繁華的很,只要鐵路建起來,斷然不必擔心,無法生利的。為師想一想,想一想……”
方繼藩凝眉,不讓人見識一下,鐵路帶來的巨大效益,怎么能將這鐵路推廣出去呢?
這個世上的人,雖然口口聲聲都說仁義道德,可說到底,大家終究是現實的啊。
現在大明的鐵路,不過是新城和舊城這一小段,對于地方州府而言,不具有任何的效仿性,可一旦保定、通州貫通京師的鐵路修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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