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道:“那就玩完了,不但陛下的內帑銀子完蛋,拿出來的這幾千萬兩銀子,又搭了進去!”
弘治皇帝暴怒:“這是什么餿主意?”
方繼藩心里說,陛下這就不懂了,這一手金蟬脫殼,才是真正的技術一波流。制造一個幻像,托到了高位之后,而后資金出逃,將這些韭菜連根拔起,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當然,方繼藩是善良的。
他不是那樣不顧人死活的人。
方繼藩眨眨眼,又看向弘治皇帝:“陛下,那么只能走第二條路了,得給市場,一個利好的消息。”
“利好?”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修鐵路?”
方繼藩道:“真要開修,只怕需紋銀數萬萬兩,只怕現在說修,別人也不信。”
弘治皇帝頷首,猛地,他明白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幸福集團的本質,就是西征,現在開局不順,這才引發了人們的恐慌,若是有一場大捷,那么……”
方繼藩看著弘治皇帝,點點頭。
“那么……立即給朕一個大捷!”
方繼藩:“……”
“怎么,這些羅斯人,就這樣的難對付。”
方繼藩道:“陛下,羅斯人現在如日中天,正在極盛之時,兵戎之強,非同小可,他們橫跨東西,汲取了東西方的經驗,不可小看,且陛下又急著來一場大捷,這短時間之內,只怕……”
弘治皇帝厲聲道:“此事,朕來親自督辦,太子和繼藩,為朕的副帥,在京中,遙控指揮。敕命王守仁為將,他需要什么,朕就給什么,三個月,不,朕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定要盡殲羅斯之敵。”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氣:“此事,關系重大,不能再跌了。”
方繼藩皺眉,心里開始算計著,一個月……其實,羅斯人那一支孤軍,就在烏拉爾山脈以東,集齊一支軍馬,倒也未必不可能實現。
畢竟大漠和冰原之中,蒙古和女真諸部,靠的都是戰馬。
可是……顯然,這些羅斯人,乃是精銳,不只如此,他們還非常知曉蒙古人的戰術,早就有了一套,對付蒙古人的作戰方法。
如此倉促作戰,只會死的更快。
除非……
改變游戲規則。
不過聽到這話,馬文升卻是嚇著了:“陛下,倉促再戰,實為不智啊,大漠關于此戰的奏報,昨夜已至兵部,兵部仔細看過,這羅斯人,以一當十,非要調度精兵強將,徐徐圖之,方可與之匹敵。聽說羅斯人,從前乃蒙古人之奴,他們深諳蒙古人的戰術和作戰方法……老臣以為……”
弘治皇帝則看向方繼藩,正色道:“王守仁乃是你方繼藩的弟子,他若是不能告捷,便也不必來見朕了,致士去吧。可若是大勝,朕許他厚祿,朕……賜他國公!你方繼藩,也有重賞。”
這一次,是真的急了。
這么多年積攢的身價,統統化為無語,換做是誰,都受不了啊。
他固然知道,這很難,難如登天,可那又如何,而今,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方繼藩道:“陛下……這……”
弘治皇帝鐵青著臉:“還猶豫什么,平時,你不是很機靈的嗎?”
“兒臣沒有猶豫,兒臣在想,這個……能不能讓人記下來,存個檔?”方繼藩憋紅了臉,很努力的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