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來看看。”
拉起方繼藩的手,傷口挺深的。
內傷雖然沒看出來,可外傷卻是實實在在的。
“年輕人,要愛惜自己啊。”弘治皇帝不禁道。
方繼藩道:“兒臣……”
“好了。”弘治皇帝壓了壓手。
而這時,朱厚照氣喘吁吁的來了。
他先是尋到了佛朗西斯科爵士,聽說他是帶頭的,自然,將他按在地上,又打了一頓。
那弗朗西斯科爵士被打的吐了血,口里哇哇的咒罵了幾句。
誰料……朱厚照居然懂西班牙語。
這一下子,可把朱厚照氣壞了,和他進行了一段‘交流’,直到佛朗西斯科爵士又嘔了幾口老血,方才命人收拾俘虜,救治傷員,點驗戰果。
這一通忙碌,他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趕來。
他人一到,見方繼藩在病榻上,父皇正對方繼藩噓寒問暖。
他剛要咧嘴一笑。
弘治皇帝拉下了臉來:“逆子,朕是怎么說的?”
朱厚照一臉發懵:“父皇說了啥?”
“你還想故作不知,朕的旨意,你還想……”
“沒接到旨意啊。”朱厚照一臉無辜的樣子道:“當時聽到了消息,兒臣忙是帶兵來了,特來救駕勤王,怎么,父皇還給了兒臣旨意?”
弘治皇帝:“……”
很快,弘治皇帝臉上的怒氣便消散了。
他倒不是真正的生氣。
而是不希望下一次,自己下了旨意,朱厚照將它當草紙。
讓朱厚照回京,他偏要來,這得有多危險啊。
可看朱厚照一臉無辜的樣子,再想到若非太子和方繼藩,只怕,這一仗,還未必知勝負,雖然大明有足夠的實力,調兵遣將,將這群西班牙人困死、圍死,群毆至死……弘治皇帝心里卻是再明白不過。
戰場上的事,隨時都可能發生偶然。
想當初的土木堡之變,不也是數十萬大軍,精銳盡出,戰將千員。那又如何,一個意外,一個戰術上的失當,便可遺留下千古遺憾。
弘治皇帝臉色緩和了許多:“這昌平衛,戰力實在是不俗啊,朕記得,數月之前,昌平衛還不過是尋常的衛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