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下的朝廷,根本無力去解決這個問題。
朝中的重臣,既不知道誰是財經方面的人才,哪怕知道,想來,這樣的人也會遭受排擠。
怎么約束上市的商行,如何監督它們,如何引導,甚至……如何使它們更加繁榮,這都是當前最緊要的問題。
弘治皇帝解決不了,可自己的女婿方繼藩卻可以解決。
弘治皇帝道:“這經府,朕就交你了,你需記著,朕將千萬人的福祉,都交在了你的身上。”
方繼藩心里吁了口氣。
他心里想,陛下如此,絕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只怕這個念頭,陛下早就有了,今日趁著這一場功勞,才說了出來。
經濟和工商的必要,宮中豈有不知。
而陳舊的內閣和六部,根本無法順應這時代的步伐。
方繼藩……是最合適的人選。
弘治皇帝背著手:“之所以要讓繼藩開府建牙,就是要讓他不受約束,經府的官吏,只要繼藩首肯,便可直接上書給朕,朕來勾決,不必經過吏部。他們的俸祿,經府自籌,也不必經過戶部。為防范于未然,讓經府有稽查之權,準其設經府衛,編額三千人,有經查之權。”
弘治皇帝一連串的說完,隨即道:“你是朕的女婿,理當為朕分憂,你不必惶恐,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百官們頓時驚訝起來。
一個個看著弘治皇帝。
這新設立的經府,豈不是將戶部都架空了?
要知道,眼下財富的源頭,可不是戶部收的那點錢糧,這天下的財富,可都在上市商行那兒呢。
只是……大家都默然無聲。
不服氣是不成的,因為,這上市的商行,本就是方繼藩折騰出來的,也就他最懂,其他人不服氣,有本事你說出點子丑寅卯來。
弘治皇帝微笑,他拍了拍病榻上的方繼藩:“好好養病,什么時候病養好了,再來見朕,經府之事,你心里頭,要先有個謀劃,到時,報到朕這里來。”
方繼藩心里悲哀,這樣的話,豈不是以后,股市若有跌宕,都算我的?
弘治皇帝轉身,走了。
百官們哪里敢怠慢,紛紛隨駕而去。
朱厚照偷偷的留下來,沒跟著去,卻看著方繼藩道:“本宮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方才父皇到底賞賜了什么給本宮。”
方繼藩撲哧撲哧的道:“殿下,想不明白才對了,殿下乃是太子,這便是太子最大的賞賜,至于其他,盡是浮云而已。”
“話是這樣說,可是不甘心哪。”朱厚照心里酸溜溜的:“這次倒是恭喜你,自此,不在本宮的鎮國府里了,這經府本宮瞧著,大有可為,你有沒有興趣,制點官印什么的,到時,你還要在經府里置長史、主簿、還有衛指揮使、千戶哪,還有你自己……不想雕點什么嗎?本宮這兒,都有,你隨便給本宮一點銀子……”
方繼藩:“……”
“你說話呀。”
方繼藩怒道:“殿下,我是一個病人,你竟落井下石,還想打我主意。”
朱厚照只好壓壓手:“好好好,這些事,過幾日說。”